“若非一些房契、地契之类的卖亏了,估计五十万两也不难。”
“西府那边,凤婶子也学着我这个法子,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就是没有赖大一家,凤婶子这近半个月来,都追回银子四五十万两了。”
“为此,都狠狠处置了一些奴才。”
“也趁机换了一些奴才。”
“如果加上赖大家的银子,想来更多,起码有二三十万两以上吧,西府的开销历来很大。”
“取中二十五万两,那也很多很多了。”
“那些奴才……平日里看着毕恭毕敬的,谁能想到一肚子的小心思,对于府中的银子丝毫不留情。”
“两府这一次的公中银子加在一起,都超过百万两了,听着很多……实则都是数十年来流失的。”
“等银子的账目全部做好之后,就可以还你的银子了。”
秦可卿正在喝着红豆薏米胭脂粥!
这种粥是钟儿给的方子,经常服用,滋阴养颜,调理身子,自觉喝着还是很好的。
晚饭,吃的不多,主要是看着钟儿吃。
钟儿的胃口一直很好,此刻正在对一只烤羊腿下手,瑞珠正在不住将烤羊腿处理着。
将一片片熟透的羊肉切下来,趁热吃,蘸着酱料,很香的。
可惜,自己很少吃这东西。
看着钟儿大快朵颐的模样,秦可卿也觉胃口好了许多。
至于府上的查抄追银之事,快要结束了,追回的银子有很多,那些奴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贪墨了那么多银子,结果大部分都没花,图什么呢?图银子长得好看?图整日里提心吊胆?
钟儿说过一句话,银子放着不花出去,银子也就没有什么价值,沉甸甸、冷冰冰的。
东府这里的银子追回数量大致临近五十万两。
西府就多了,赖大一家还没有怎么处理,就已经四五十万两了,果然有赖大一家。
就更多了。
就看赖大一家是否识相了。
那些人胆子也着实大了一些。
论起来,的确很大很大。
就如很普通的一件事,给花圃补种一些花苗,如果正常从外面采买,二十两银子就可以解决。
结果,账房批出两百两银子。
就那……买回来的花苗还一般般,过不多久又死了,又去采买,又去浪费一些银子。
先前珍大爷还在的时候,只图会芳园好看,只图会芳园天香楼那里修建的好。
不知白花了多少冤枉银子。
五千两银子可以办成的事情,最后非得花几万两,结果……还不一定办的很好。
询问之后,才知道那些奴才是怎么想的。
如果采买的花苗太好了,以后就没有那样的差事了,银子也就没有了,是以尽可能采买差一些的。
反正主子们又不知道。
主子们只知道花儿好看,如果花儿凋零枯萎了,再补上就是,对于银子是没数的。
这一点……秦可卿深有同感。
起码,就是自己都有些时候没数,对于外面的物价很不了解,就像凤婶子所说的鸡子之事。
京城的鸡子的确涨价了,却非涨价的很离谱,结果,采买的时候……价格来算已然离谱。
那些人真该打。
这几日都发配处理了不少奴才,也提拔了一些奴才,不知道提拔的那些奴才将来如何。
钟儿的银子。
先前大致说好了,先还五万两,不一下子还完。
自己一下子还完,倒是给西府压力,尽管西府此刻也有能力一下子还完,却没有那个必要。
自己准备分三年,一年五万两。
凤婶子也说,西府准备分三年,二十五万两……大致就是一年八九万两的样子。
按理说,西府大房那边应该负担许多,毕竟那二十五万两银子中,大老爷借了一多半。
奈何,大老爷走了。
事情也就那样了。
自己倒是无所谓,钟儿的银子还上就好,毕竟,钟儿是自己的弟弟,钟儿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西府大老爷辛苦这些年,还没有那些奴才弄的银子多。”
“还担了许多风险,连身上的世职都没了。”
秦钟感慨。
贾赦这些年都在弄银子,平安州那里一年可以弄多少?
风险呢?
那些奴才就不一样了。
如今贾赦发配海疆,那些奴才还好好的,就算被惩戒,好歹非最严厉的惩处。
“银子!”
“不是那么好挣的。”
“凤婶子这几日……正和琏二爷生气呢。”
“先前琏二爷他们做营生的时候,凤婶子前后一共拿出五六千两银子出来呢。”
“现在……那个营生很令婶子生气。”
“婶子正要追回自己借出的银子。”
“琏二爷那个营生……按理说不会亏钱的,每个月不说赚万两以上,赚个几千两还是很轻松的。”
“怎么现在……。”
“凤婶子心情不好,西府那些贪墨的奴才更是倒霉了。”
银子!
钟儿说的简单。
如果银子那么好挣,西府大老爷也不会做那些事了。
京城之内,一家铺子,一年能够挣几百两银子,已经很好很好了。
普通之家,一个月三五两都过的不错了,就如先前自己没有出阁之时,依靠爹爹的俸禄过日子,也过的还行。
一年挣几百两,可以过的更好了,就是朝廷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就数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