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轩馆雅地,纱幔随风而动,些许的香炉清静之气扩散,秦钟在抱厦前驻足。
迎着二姐、三姐的澄澈清眸,秦钟拱手一礼。
半年来,二姐和三姐她们对自己的帮助很大,省了自己很多事情。
接下来自己其它的事情有多,二姐、三姐她们更为重要了。
固然。
自己相信二姐、三姐她们会尽力将工坊做好,将百草厅的事情做好。
终究。
那是她们的心意体现,自己也当有心意。
话音缓缓,将早已经决定好的事情道出,抬手压下欲要言语的二姐、三姐。
将自己的意思落下。
分股!
为二姐、三姐分股!
银子尽管俗,却也是目下自己心意的体现,扫着身侧采梅,再次吩咐。
合约昨儿就拟好了。
“这……,钟哥儿!”
“你……,我……我不需要的,年终奖已经很丰厚了,满京城上下,也当是头一份。”
“干股?”
“万万不可的。”
闻某人之言,二姐、三姐神色微变,彼此相视一眼,皆摇摇头,云鬓顺之轻摇。
二姐近前一小步,如花之颜娥眉微蹙,双手不住摆动,不欲要接下那般好意。
“钟哥儿。”
“半年来,你帮我们的已经很多了。”
“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先前一直在城外田亩劳作,外加每日里做一些针线活过活。”
“日子艰难,老娘也为此多有往来宁国府,我和姐姐常有羞愧。”
“后来,遇到钟哥儿,便是机缘。”
“钟哥儿不嫌弃我和姐姐愚笨,让我们为掌事,还亲自教导我们掌事之道。”
“数月来,我和姐姐能够走到这一步,多亏钟哥儿的看重,平日里的月钱已然极其丰厚。”
“更有六百两银子的年终奖,京城上下,许多铺子一年都挣不了六百两。”
“我们姐妹已经知足了。”
“老娘也说,我们遇到钟哥儿,是我们的运气,也是我们的造化,还让我们……。”
“钟哥儿,干股之说,勿要如此。”
“万万不可的。”
三姐亦是近前一小步,接着二姐之言,樱唇轻启,快速说道许多。
言辞轻柔,英气有力,看着面前的某人,清眸生光,半年来,她们一家因钟哥儿受益。
老娘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手中的银子都花不完了。
自己和姐姐不仅仅手中也有银子,更有一种别样的……尊荣,姐姐在工坊掌事,堪为管家。
数月来,东城数个坊地的坊正都有亲自上门,希望姐姐在工坊里多多招录一些人。
自己在百草厅,亦是为掌事,也是位份不轻,百草药房更是自己一一立下的。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非钟哥儿,自己和姐姐如何有那种机缘,平日里,钟哥儿对她们的月钱、奖金之类已经很多很多了。
年终奖更是按照半年来每个月一百两银子发放的,足足六百两,比半年来的月钱之类还要多。
真真……知足了。
钟哥儿所说,要将制药工坊的干股分出一成,半成落在姐姐名下,半成落在自己名下?
太过了。
她们不值得。
对于制药工坊的利银,她们身为掌事也都是知道的,按照现在的趋势,明年的工坊利银不会少于二三十万两!
一成便是二三万两!
半成便是一两万两!
太多了!
太多了!
“二姐,三姐!”
“那是你们应得的。”
“半年来,你们的所作所为超出我的预料,六百两银子的年终奖,我觉还是不够。”
“你们知我的,银子俗物。”
“二姐、三姐,你们值得那些。”
“哈哈,不得多言,工坊之内,我为大东家,大东家的意思,你们如何可以反对?”
“此事就这样。”
“二姐,三姐,走,随我进去瞧瞧!”
自己帮了二姐她们一家,半年来,二姐她们也回馈自己很多,也帮了自己很多。
二姐她们有此言,秦钟心中颇为激荡。
女子之身,做到那般,已然不俗,当有心力,觉二姐她们还想要说些什么,秦钟单手压下。
那是二姐、三姐她们该得到的。
语落,不为提及那个话题,踏步行入雅轩,这里已经有侍女往来了。
“钟哥儿!”
“钟哥儿!”
“……”
二姐、三姐相顾一眼,摇摇头,再次跟上。
干股之事,太大了,她们真的受之有愧。
钟哥儿看重她们,还说是她们姊妹应得的,此语入心,很是令人欢喜。
可……想着那一成干股的好处,便是心中忐忑。
“少爷。”
“府外有人请见,那人说他叫孟人和!”
登时。
离去不久的采星归来,顺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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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一个除夕过去,竟觉得时间突然过的快了起来。”
“少爷我又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