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其实有一些银子的,实在……那种丸药太贵了一些,一千两银子一颗。
着实……很贵。
岂非十颗丸药就一万两银子了。
天下间只有秦公子可以制作?
秦公子不愧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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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正刻有余。
秦淮河两岸,已经红灯照耀两岸,河上画舫的灯光更为璀璨斑斓,映照已经若隐若现的漫天星辰,更显此间繁华。
画舫在秦淮河上随意而动,一道道莺声燕语不绝传出,虽然正月初一,前来寻找乐子的已然有。
两岸则是青楼居多,此间为雅致之地,妓院之地……羞耻于此地立足,果然出现,玷污此地。
才子佳人唾弃之。
玉香楼!
秦淮河两岸名声最大的青楼之一,高二层半,若非礼仪之故,直接加盖三层也是不难。
占地极大,前方明耀之厅,歌舞之地,饮酒之所,欢乐之场,风雅之间,玉香楼大部分女子都在这里。
厅后,则是巨大的庭院之地,其内又有专门修建格调更为不俗的清幽灵秀之地。
非名列花榜之人不可入!
御香阁!
花榜花魁……李师师之地。
“我的姑娘唉,你可回来了。”
“姑娘,小草姐姐,你们都回来了。”
“芸娘,姑娘,回来了。”
“……”
原本清静的御香阁,随李嬷嬷一语惊呼,旋即,便是热闹起来了,一道道声音不住响起。
“嬷嬷,今儿初一……并无大事,你这般神态做什么?”
与小草自玉香楼后门归来,倒是直接在此间碰到了李嬷嬷,灯光之下,观李嬷嬷此刻又惊、又喜、又焦急的神色。
李师师把玩手中的一个木雕小物件,好奇道。
“小喜,你……身子怎么样了?”
“医嘱上,让你这几日一直在床上待着的,你怎么下来了?”
说着,看向御香阁门前已经小跑出来的小喜,不由摇摇头,小喜现在需要静养。
“我的姑娘唉。”
“今儿至上元节,正是秦淮河热闹的时候。”
“你离开御香阁的一日,邀贴都来了几十份了,多有城中的达官显贵。”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姑娘,你上个月欠我的银子还没还呢。”
“你自己赎身的银子还有一万两呢。”
“将来你还要给自己准备体己银子,少说也得准备一万两。”
“这就两三万两了。”
“姑娘,你可得上心啊。”
“这十多日你若是做好了,保管赚它个几千两银子。”
“还有接下来的秦淮灯会,姑娘若是登台演舞、登台奏曲,得到的红绸定是不知数。”
“姑娘,这几日你可得安份一些,不要东跑西逛了。”
“听小喜说……你今儿去玄武湖游玩去了?”
“还是和男子?”
“是先前高邮湖救你的那个?也是今儿救小喜的那个?姑娘……你可别陷进去了。”
“……”
看着自己玉香楼最出色的姑娘归来,李嬷嬷很是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今儿自己来御香阁几次了。
尤其,姑娘还和男子一块出去游玩。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果然陷进去了。
无论是对姑娘,还是对自己,还是玉香楼,都非好事,这年头……男子靠不住的。
只有银子靠得住。
更别说……正月里正是可以大赚一笔的时候。
“姑娘,我觉好多了。”
“那个秦公子的药还真好用,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秦公子的医道比先前的郎中强多了。”
若非自己身子有碍,今儿也当和姑娘一块前往玄武湖游玩,好在御香阁还有芸娘、小翠她们在,倒也不孤单。
“就算感觉好多了,也要好好养着,不能胡闹。”
“起码要修养五日的。”
“想要痊愈,更需要时间。”
“秦公子说过了,你的病……或许这几日就会感觉无大碍,实则,隐患一直都有,若然不注意,会再次肚子疼的。”
没有直接理会嬷嬷。
嬷嬷的那番话,这几日都已经在说了,自己也听了好几遍,自己心中有数的。
反倒是小喜。
让她好好在房里带着,现在……就知道她不会老实听话。
“师师,你回来了。”
一位年岁相仿李嬷嬷的妇人自御香阁里走出,身边隔着一个小丫鬟,较之嬷嬷的浓妆盛装,寻常许多。
绾着妇人的单螺髻,一袭湖兰接针平素绡的纱绣裙着身,夜幕之下,肩头落下一件湖蓝的披风。
三十有余的年岁,动静多风姿,容貌端娴,浑身上下弥漫一丝成熟至极的韵味。
看着李师师在御香阁门前,小草也在,不由多喜。
“芸娘,你来的正好!”
“正好可以帮我劝一劝师师。”
李嬷嬷看到来人,两步走了过去。
“桂兰姐姐,走吧,咱们先进去!”
“进去再说!”
芸娘笑道,拉着李嬷嬷的手臂,于李师师看了一眼,转身行入御香阁内。
“芸娘!”
“不是我话多,实在是师师……如今正是最好的时候,若是不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多赚一些。”
“岂非可惜!”
“当年你我都是在秦淮河上待过的,接下来半个月,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
李嬷嬷的声音不住而起。
“……”
李师师跟在身后,闻此,不由无奈,嬷嬷又开始和芸娘话语当年,而后让自己小心前车之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