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淮点点头，手指轻点，司机就会意地将车子开了出去，朝着派出所的方向去了。
“老爷子身体还好吗？”
“还不错，他想见你，我拒绝了。”
司鸢点点头，她这几天不是挖人家祖坟就是干架的，身上的气息确实不太好，要是去见许老爷子说不定会让老爷子病气加重，影响康复。
她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思绪有些纷飞。
每次在许砚淮身边，她都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绪，这个人做事好像都处于本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反而是这样，让司鸢多少有些觉得吃人嘴软。
“大师，你是不是对我有些太好了？”
“好？”
司鸢咬咬牙，心一横，抬着脸看向许砚淮。
他一身清贵，就算沾染了佛性也依然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眉眼处带着星辰都比拟不了的璀璨。
“你看，就是这串佛珠，我都买不起！更别说菩提草了，还有那些药材，要是人家是天上掉馅儿饼，我这就是掉满汉全席卫生纸热毛巾牙签，吃饭的碗都是古董的那种，你这是图什么？做慈善？”
许砚淮被她的说法逗笑了，一声磁性无比的笑容在司鸢耳边绽开，犹如烟花。
“既然都是修行人，非要讲究一个因果根源，你又探寻到了什么？我想害你？还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司鸢微微睁大了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成了你来问我了？”
明明是她在问他，怎么问题又被他这么简单给踢了回来！
“我既然送出去了东西，你要，它们就价值千金，你不要，它们只是废品，价值在你。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无非是洛璟让我照顾你，仅此而已。”
听到洛璟的名字，司鸢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许难以言说的失落，转瞬即逝。
原来……是因为洛璟啊。
“人情记在洛璟身上就好，反正你们有不少合作，至于我，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老爷子，就算我们的因果了结。”
还真是划算的买卖。
划算得司鸢都觉得自己简直捡了一个大便宜。
司机将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许砚淮看着她下车，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佛音一般的调子。
“下次见面，不要再叫我大师，我不是出家人。”
司鸢有些诧异地回过头，对上许砚淮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瞳孔。
这双眼睛，和她那个黑心上司简直长得一模一样，看来长得相似的人和鬼性格也是不同的。
“好，我记住了，许先生。”
许砚淮对这个称呼微微皱眉，凝了她片刻，到底没说什么，驱车离开。
派出所内，方雪薇坐在司鸢对面，头发凌乱，脸上还是昨天马太太殴打出来的伤痕，连带着脖子上都是挠伤的痕迹，看着格外狼狈。
“哎呀，您怎么成这样了？难道派出所里还打人？”
方雪薇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想提这个话题。
“司鸢，你快点找律师把我接出去，这里面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方雪薇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习惯了，在这里待了一晚上方雪薇就一点都受不了了，浑身上下都难受。
司鸢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方雪薇。
“我听说沁沁血崩了，很严重呢，也不知道这次找不找得到人给她输血。”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每一份笑意都没有融入眼底，一双漂亮的眼睛冷漠无比地看着眼前的方雪薇。
“不过也是呢，我和沁沁连血型都不一样，就算我在她身边，也没办法输血呢，也不知道之前的血都是怎么输的，医院也太糊涂了，我找时间还是要去举报一下他们的。我出事没关系，沁沁要是出了事可该怎么办呢？”
“您说，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