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淮一开始还没有从剧烈的喜悦中反应过来。
他有心想要再问两句，转身却看到司鸢已经闭上了眼。
他确实很累，她没醒来的时候他的诵经声也没有停下来，现在松了一口气以后疲惫感袭来，逐渐也陷入困倦中。
许砚淮握着司鸢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珍重地落下一个吻，随之才闭上眼缓缓睡了过去。
他是睡着了，司鸢睡了这么久，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侧着身子看着睡在自己面前的许砚淮。
这张脸长得一直足够好看，就算是哪天想不通了要出道当明星也错错有余。
司鸢的手落在许砚淮的脸上，用触感描绘他的五官，窗外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显得他的睡颜平静，眼尾的殷红水色也一如既往的蛊惑。
原来她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都一直在被他小心庇佑着。
上辈子是他不顾因果救了她，要不是有他在，她连去地府打黑工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行走阴阳的十年，她在怨恨人间，他却一直都在看着她！
司鸢看着看着，眼泪突然滑落下来。
“真是个傻子。”
她声音轻轻，不敢吵醒眼前逐渐睡熟的人。
……
许砚淮再睁开眼已经是黄昏。
司鸢从客厅跑过来，“你醒了？去我爸妈家吃饭吧。”
许砚淮揉了揉有些昏胀的太阳穴，听到司鸢的邀请下意识想拒绝。
“我去方便吗？他们会觉得太突然吧。”
“方便，我刚才给你重新做了一件衬衫，你快起来试试看。”
司鸢睡不着，又不想继续观摩许砚淮的侧脸，这么看下去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想到她上次其实还买了另外一件衣服，干脆就起来给他重新做了一件衬衫。
许砚淮比她高了快一个头，低头看着司鸢手上拿着的衣服，他的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上次那件衣服，我收起来了，不舍得穿。”
“衣服而已，我以后再给你做不就好了，这么小气？”
许砚淮微微欠身抱住司鸢，低声道：“不是，是你绣的经文，我不舍得穿。”
经文虽然是她打版后绣上去的，没有什么难度，但经文本身的意思才是让许砚淮神魂都颤抖的。
“为什么要绣那句？”
“你猜呀。”
许砚淮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里带着笑意和明亮的狡黠，微微的得意都藏在了上翘的嘴角里。
许砚淮声音低沉，缓缓道：“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想说什么？”
司鸢伸手勾住许砚淮的脖子，“许先生既然是修佛的人，又怎么不会知道我的意思？”
无非就是成年人的拉扯罢了。
她喜欢他，无关他是不是她的黑心上司，只是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难免用一些手段来试探对方。
毕竟许砚淮这样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会喜欢她的样子。
只是在看到过往的一切后，司鸢才发现自己的试探是无力的，她害怕靠近有可能会受伤的感情，但如果那人是许砚淮，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惊惧。
司鸢的手戳上许砚淮的胸口，“谁让你之前看起来那么不好接近。”
“我认为面对你的时候，我一向很好接近。”
司鸢拍了拍许砚淮的肩膀，大气道：“我很看好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走狗了！”
说完她才想起来，以黑心上司的脾气估摸着会给她两巴掌……
是她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