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玉将眼前打湿的发丝拢到头顶与耳后，露出额头和眉眼，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发丝上的水顺着额头滑过挺直的鼻梁，接着又滴落在下巴处。
眼睛也因为沾了水更红了，管家所打来的水，其实是取自于院子里的蓄水缸中的。这些水已经蓄积在此多日，本来就是专门留作救火之用的。
而且按照惯例，每一整月才会对其进行一次更换，因此水质并不是特别干净，甚至其中还夹杂着少许细碎的树叶以及一些尘土颗粒。
褚子玉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颗细沙正不断地摩擦着眼眸一般。这下可好，也不用演了，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完全不受控制地簌簌滑落下来。
还粘着好几片破碎的小叶子，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更为糟糕的是，身下的轮椅由于他双腿突然之间变成了鱼尾。
身体重心在瞬间发生巨大变化，从而导致整个轮椅失去平衡，猛地向一侧翻倒过去。
锁骨兜住的水，落到了地上溅起了细小的水花。
秦词安顾不上质问顾父，急忙想要奔过去扶起褚子玉，却被进门的家丁，牢牢按住，五花大绑了起来。口中塞上了棉布，在顾父的示意下，扔到了屏风之后。
“顾铮，羽翼未丰满之前，不要暴露出你自己的喜好，这是为父教给你的第一课。既然你想看着他被送走，那就看着吧。”
顾父的声音透过屏风，秦词安心中满是愤怒却无法发泄，被麻绳勒住的手腕，渗出了血色。
这时，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脚步声渐近。
响起了敲门声，“老爷，贵客们到了。”
是他派去引路的小厮。
管家将翻倒的轮椅推到墙角，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