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原因的话,和我有一成关系吧。”
秦钟摇摇头,有感姐姐言语中的些许异样,伸手拉过姐姐的柔荑,似乎有些温凉。
姐姐是一个良善仁德之人。
从她拦阻自己不要下死手的时候,自己就知道。
所以,贾珍活下来了。
姐姐的担心,自己也知道,贾珍身份不俗,是京城内贾家的族长,还是宁国府的主人。
所相识的世交故友很多很多。
果然贾珍突然死去,无论如何都是隐患,没有事发还好,若然事发,就麻烦许多。
姐姐此问,当求心安。
若说没有自己的缘故,姐姐怕是不会相信,事实上,也不全是自己的原因。
纯属贾珍自找的,只消他自己的意志力强横一些,可以忍住,可以等身子调养好再服用。
那么,就算再有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这般严重。
“一成关系!”
“这……,那珍大爷可有希望痊愈?”
秦可卿心神的颤动舒缓许多,对于钟儿所言,自己选择相信,钟儿是自己的弟弟。
不相信钟儿,还相信别人?
觉钟儿热热的双手,秦可卿白了某人一眼,脑海中划过此刻会芳园珍大爷的凄惨模样。
心有余悸。
“痊愈的希望不到一分!”
“姐姐!”
“此间无外人,许多事情我当深言,这里是宁国府,我不可能永远都在这里的。”
“果然我明岁离开,而贾珍那人安然无恙的在府中,我何有放心?姐姐自己也当日日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姐姐仁善,别人却非如此。”
“贾珍,性情邪恶之人!”
“对其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
痊愈?
别想了!
就算有机会痊愈,自己也会捣乱的。
贾珍那货……该有此劫。
姐姐莫不是希望贾珍那货有朝一日变好?性情大改?
也许有那个可能性!
然而,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会变本加厉。
“……”
秦可卿轻叹一声,多有沉默。
钟儿所言的道理,自己何尝不知道,但……珍大爷终究不至于身死,若不能痊愈?
岂非下半生的光景就那样了?
心中不忍。
“果然珍大爷不能痊愈,府上……府上就要乱了。”
随即,秦可卿提及另外一件事。
贾珍之于宁国府,之于贾家,在某些方面还是极其重要的,贾珍中风卒中,不能理事。
会影响到许多的。
“府上要乱?”
“会如何乱?”
“如今珍大奶奶不是已经将府上的事情交给姐姐处理了?”
“有姐姐在,府中当不会有大事!”
“至于府外和宁府相连的族中之事,也都有常例可循,宁府相连的世交故友,有贾蓉和贾蔷,勉强可以应付!”
“遇到大事,西府也有人。”
贾珍出事了。
与之相连的许多事情的确会有变化。
却也不会影响太多,如今的宁国府不同往日,在京城的世勋贵族之中多有不显。
名声上,弱于西府很多。
如今,宁国府名声再弱一些,也没有什么大碍。
反而对于姐姐是一个机会。
“我?”
“我又能做些什么!”
秦可卿轻叹一声,钟儿说的简单。
许多事情非如此的。
“先前于姐姐说过的,管事之人,首要把握升降之权与财货之权!”
“明儿姐姐府中对牌到手,便可摸查府中情况。”
“至于府上的奴仆,只需要做到职责分工明确便可。”
“前几日,姐姐不是看过我写的那个管事小册子,工坊之事同府上之事大同小异。”
“姐姐只要有信心,管家不难!”
姐姐兰心蕙性,灵敏隽秀之人。
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同西府的凤婶子交好一处。
至于姐姐接下来能够做些什么?可以做的太多太多,姐姐应有知道,所差顶多是一些自信。
“你啊……,人不大,想的倒是多。”
“你所言的一些话,的确有些道理。”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这个点还能睡一两个时辰,无需起来太早!”
“待会我吩咐瑞珠早早起床为你送去一份参汤,省的你白日里没有气色!”
秦可卿再次一叹。
府上突生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心中都有些不太安稳与平静,珍大爷如今的模样非自己所愿。
钟儿所言,也是有理。
听得钟儿说道许多,心中隐约间缓和许多,拍了拍钟儿的手掌,指了指上方内的座钟。
那里已经快寅时二刻了,耽搁快两个时辰了。
“姐姐也早点睡!”
秦钟颔首。
以自己的精力,就算睡眠时间不足,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喝一碗参汤?会不会太奢侈了?
其实,泡点枸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