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的性子,这些年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她的心意的确是好的。”
“她待在秦淮河二十多年,见过许多人,历过许多事,师师,你不要觉得桂兰啰嗦。”
“如果是玉香楼其她的姑娘,以桂兰的性子,早就开骂了。”
“你和桂兰也有相处多年,应也有知晓。”
“听小喜说,你和小草上午和那位秦公子一块去玄武湖游玩了?玩的如何?”
“观你手中把玩之物,似乎心情不错。”
“秦公子!”
“你们还真是有些缘分。”
“高邮湖他的船救了你,休养在扬州,你还从他那里学了画道,而且他……竟然还有那般身份。”
“那般小说文字……我也很喜欢看,淮安府之地,每每有京城的报纸传来,都会一观。”
“为小喜的病情,秦公子……又有劳动秦公子出手。”
“数千两诊金都没收?”
“……”
“师师,莫不是你对那个秦公子真有别样心意?”
“而且秦公子对你也另眼相待,毕竟……数千两银子可不是谁都能无视的。”
“先前出了高邮湖那般事,对于许多金陵士子的邀约你都很少理会了!”
“……”
御香阁!
送走仍有喋喋不休的李嬷嬷之后,亮堂的厅内,芸娘看着此刻仍旧把玩那只木雕的师师。
木雕的模样是一个人。
好像就是师师的。
今儿出去游玩让那些木雕匠人雕刻的?
淮安府之地,也有那些能工巧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一个人的模样雕刻出来。
桂兰的一些话语,师师应该都听很多遍了,没有多言。
反倒是今儿的事情……稍有稀奇。
整个腊月,那些金陵的才子士子多有相邀师师出游,或是玄武湖游玩,或是秦淮河吃酒,或是钟山之地赏梅。
……
然!
师师都没有理会,都推辞了。
腊月的事情比较多,倒是无碍。
而今正月初一,师师倒是出去了。
和一位公子出去了。
还游玩了一整天。
桂兰知道后,都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师师今儿还不回来,生怕会出别的事情。
桂兰的担心,也是自己的担心。
师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于自己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于她的操心……丝毫不比桂兰少的。
“……”
“芸娘,你和嬷嬷都想多了,我和秦公子只是朋友相交。”
“今儿……秦淮河难得清闲,和秦公子一处游玩玄武湖,的确有趣。”
“芸娘。”
“嬷嬷的话,我知道的。”
“你的话,我也有知道的。”
“我和秦公子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只是朋友。”
“秦公子,人很好的,非寻常士子可比。”
李师师把玩着手中木雕,这是在玄武湖边的一处小摊前雕刻的,自己让一个匠人雕刻了。
此外,晴雯她们几个也有雕刻。
秦公子倒是没有,他所言……准备留下一幅《玄武出游图》,自己期待那幅画的。
踱步厅中,闻芸娘之言,抬首看过去,轻笑而应。
“朋友!”
“许多事情,都是从朋友开始的。”
芸娘无言。
自己历经过的事情比师师从书上看的还要多。
朋友!
许多事情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师师所言的高邮湖遇险之事,若非朋友,师师也不会登陈公子他们的船。
后来。
有了那样的事情。
这位秦公子!
今儿小喜留在御香阁,也有和自己说道不少,那位秦公子的确惊艳。
家世极好。
家财万贯。
才学也是没的说。
都是顺天府的新科举人。
更有精通医道。
……
寻常人有其一,已经不俗了。
那位秦公子都有,更是难得一见。
而师师对他明显有好感。
现在又说二人是朋友,那不正是如自己所猜想,许多事情都是从朋友开始的。
“芸娘,我和秦公子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只是朋友之交!”
李师师也是无言。
怎么自己说的芸娘都不信呢。
自己和秦公子真的没有什么。
“既如此,那以后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了?”
芸娘静静的看向某人。
师师现在经历的事情,都是当年自己经历过的,记得当年自己也和师师一样嘴犟。
后来,明证嬷嬷的话语没错。
“芸娘何意?”
李师师略有迟疑,绝丽的面上掠过一丝不解。
“我的意思……你和秦公子接下来也只是朋友,不会有其它的了?”
芸娘近前一步。
师师如今又长了一岁,模样身段出落的更好了,尤其因高邮湖的事情,提前看明白一些事情。
那是好事。
也是为此,许多事情上,师师更应该慎重。
师师这般年岁,正是情窦容易绽放的时候,有些时候……身在局中不知局。
“……”
“秦公子!”
“他!”
“他在金陵不会停留很久,他接下来半年要在应天书院学习,半年之后,就会归于京城的。”
“芸娘之意,其实我明白……。”
“眼下,我和秦公子真的只是朋友。”
“并无他意!”
李师师轻叹一声。
“其实你心中对秦公子还是有好感的。”
“从小喜和我说道的许多事情来看,那位秦公子……品性的确不错。”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