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空!”
“亏空!”
“父皇给了他们许多时间,也宽容了许久。”
“至今……亏空还是如此。”
“京城之内的亏空,去岁,许多事情差不多了结了。”
“天下各省各地的亏空还是有的,父皇之令大体三年之内要查清,要全部补上!”
“否则,重罪论处!”
“江南三大织造之地,也都有亏空之事,苏州、杭州的织造本王都已经巡查了一下。”
“大体还好。”
“江宁织造,刚才小神医你没来的时候,杨公公已经和本王说了一些。”
“江宁织造至今还有历年累积亏空的三十万两银子,外加库房十二万匹绸缎、棉布对不上。”
“而你刚才所言,江苏之地的一些商人正月以来都有不少前来金陵,金陵这里有绸缎庄子……收购大量成品布匹绸缎。”
“甄家的铺子,好端端大量买那些绸缎做什么?还是说他们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
“还有向城中的一些钱庄借银子!”
“甄家!”
“难道真的缺银子?”
“本王自来到江南,甄家的名望还是知晓的,市井之中,有传甄家珍珠如沙土,金银如铁物!”
“沈三图!”
“甄家的情形……你知晓多少!”
巡查运河两岸,行走江南诸地,小胖子略有一丝黝黑胖胖脸庞上,一丝皱容弥生。
小神医刚才将他所知晓的一些事情说了。
自正月以来,苏州府、扬州府、乃至于松江府等地的商人多有前来金陵,想要将大量的绸缎布匹贩卖。
甄家!
收购?
商人前来的不少,实力雄厚的商人都是万匹以上的交易,实力稍弱的则是千匹水准。
杨木火!
江宁织造之地的内监副总管,也有说到织造之地的亏空,具体缘由……隐晦点出一些。
再加上先前在苏州、杭州之地的停留。
小胖子也有明白一些。
然!
还是不太理解。
江南三大织造之地,每一个都是肥缺。
甄家当年得皇爷爷宠幸,直接掌管江南三大织造之地,近年来……虽然不显,却也掌管江宁织造,不为全部罢黜。
至今。
亏空还没有填上。
三十万两银子!
十多万绸缎布匹!
听上去不少,以自己听闻和了解的甄家之力,当不算什么,这就有负父皇心意了。
“甄家!”
“回殿下!”
“甄家的情形,小人所知其实也是有限。”
“十多年来,甄家……衰颓不少,没有三大织造之地,也从盐务退出。”
“进项上当不比多年前。”
“而甄家子嗣繁衍许多,日常用度听闻如旧。”
“想来……不如当年远矣!”
沈三图立于一旁,闻此,连忙躬身一礼。
想了想,给出自己的回应。
“……”
“甄家!”
“他们家的事情本王也就好奇,江宁织造的亏空……还是要查一查的。”
“三十万两银子!”
“库房的不足。”
“去年的江南,还是算得上风调雨顺的。”
“这段时间……甄家收购那么多的东西,还有借钱,是想要将亏空补上?”
“杨公公,他们可能补上?”
沈三图之言。
虽然没有明晰,小胖子大致明白。
不外乎进项减少,而用度还和以前一样,甚至于更超先前,多有靡费,银子花费的就快了。
甄家!
父皇的旨意上,并没有让自己查甄家。
只是让自己巡查江宁织造,然……甄家如今还是管着江宁织造的,江宁织造出事,他们脱不了干系。
“殿下!”
“大体……大体可以补上!”
“就是耗费颇多一些。”
“江宁织造的亏空……!”
“一些账目待会就可送来,殿下可以细观!”
杨木火一礼,神色微动,低首垂眉,快速应道。
……
……
“去年江宁织造坊一共织造三十万匹绸缎,外加五万匹棉麻布匹!”
“上交内务府二十万匹丝绸,外加三万匹棉麻布匹!”
“其余十二万匹丝绸、棉麻匹以为再买材料、再造丝绸棉麻!”
“账目倒是挺清楚!”
“杨木火送来的账簿……好像同小神医你在京城使用的账簿不一样,看上去简单多了。”
“按照本王在苏州、杭州等地了解的市价,一匹丝绸的价格在八两银子至十五两银子不等!”
“三大织造坊的丝绸多为上品,零卖的话,一般都是十二两银子以上!”
“十万匹丝绸便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棉麻布匹便宜许多,一匹也就二两银子居多!”
“二万匹,价值四万两银子!”
“账目上!”
“一匹丝绸九两银子,入账九十万两银子!“
“棉布一匹一两二钱银子,入账两万四千两银子!”
“工坊人力、生丝、棉麻原料等物……成本加起来在九十万两!”
“剩下寥寥无几,还真是……精打细算,刚刚好!”
“……”
“小神医,你看着这些账目,可有问题?”
“本王提前来金陵,就是想要提前了解一些江宁织造的情形,若然大张旗鼓,就麻烦一些。”
“杨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