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你说呢?”
“大过年的,还是初一,就前来说道这般事,先有大太太,后有娘家婶子。”
“我这初一过的还真是……不错。”
“还真是热闹!”
“……”
手指挖了些许胭脂水粉,是素颜的牌子,专为风霜雪雨天候为用,效果极佳。
正合今儿所用。
看着面前的玻璃镜,凤姐细细将胭脂在手掌上化开,继而落于俏脸上。
大太太的事情,还不足以让自己闹心,不足以让自己生气,主要是另外一件事。
娘家婶子的事情!
张口就是一万两。
还说着让自己帮着王德将营生搭建起来,真真……不知道婶子是如何想的!
“王德!”
“他……他要回来了?”
“奶奶,当年小的时候,他可没少欺负奶奶,没少从奶奶这里骗月钱。”
“若非舅老爷将他派入军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失手打死人了?”
“这……。”
“他要回来了,纳几房妾室?几房妾室?那么多!”
“一万两银子!”
“……”
“营生的干股!”
“……”
王德!
平儿自然知道他!
他是二舅老爷家的大爷,舅老爷一共两位子女,子嗣不为旺盛,一位是这位王德大爷,一位是女儿。
女儿还小,眼下也就如二姑娘一般年岁。
大舅老爷,是奶奶真正的娘家人。
也是两个孩子,一位是王仁大爷,他已经回金陵好一段日子了,另一位就是奶奶了。
大舅老爷是王家的长房,按照礼仪规矩,是要继承王家的祖产和其它东西。
二舅老爷,官位虽高,不为长房。
是以,数年前,就为那位王德大爷有所谋,为他娶妻之后,就让他入九边军中了。
希望他立下军功,希望他有所成。
只是!
这几年都没有太大的消息,奶奶也很少提及他。
奶奶也基本上不说他!
当年奶奶还没出阁的时候,还很小的时候,两家住在一块,他就多欺负奶奶!
联合王仁大爷,骗奶奶的私房钱。
在外面吃喝嫖赌都有,经常惹是生非,经常需要两府老爷去摆平一些事情。
……
想不到接下来就要回来了,失手打死了人?这个罪过……应该不小,有二舅老爷在……倒是无碍。
接下来准备让他做一个普通人,纳几房妾室?王德大爷的妻子无所出……自己知道的。
一万两银子!
问奶奶借银子?
还是一万两?
还有关于营生的事情,让奶奶分出一些干股为用!
这……。
怪道奶奶的心情会那般不好,大太太和舅太太竟然先后生出那般事!
今儿是大年初一的。
怎么就想着说道那些事了。
也怪不得奶奶会生气!
银子!
舅太太那里……也不知道从婶子这里拿了多少银子,每一次拿银子,都说着当年三十五万两银子的事情。
那三十五万两银子!
和奶奶根本无关的。
还是舅太太主动送上来的,看着炸鸡、蛋糕铺子的火爆,希望分一杯羹,谁能料到后来的事情?
满京城上下的鸡都吃的短缺了。
鸡蛋也吃的涨价了。
城中的模仿之人也多了。
营生一落千丈。
赚银子,自然还是赚的,就是……赚的远远不如最初了,结果……舅太太不乐意了。
想要将三十五万两银子要回来!
这……。
天下间,没有那般的营生道理吧。
王德大爷纳妾?
纳几房妾室?
又非娶妻,又能够花多少银子?
除非娶一些不俗人家的女儿,然……舅太太那里就没有银子了?肯定有银子的。
营生之事。
还盯上奶奶营生的干股了,这也太……。
“真是让人想要好好过年都过不好。”
“……”
“今儿早上,那个天杀的身边两个贱人来这个院里了,见我……简单一礼就走了。”
“贱人就是贱人!”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和蓉大奶奶一处说笑开心之外,基本上都是糟心事!”
“……”
凤姐银牙紧咬,秀眉蹙起,更为不悦了。
自己是上辈子欠她们的?
还是觉得自己好欺负?
“……”
“奶奶!”
平儿有些小小的沉默。
说起来,也不知道大太太怎么想的,为何总是和奶奶过不去?当年奶奶在那里待不下去,是因为她的原因吗?
还不是大老爷不是东西!
舅太太!
还在纠结那三十五万两银子,和奶奶就没有什么关系,当初还是舅太太上杆子将银子送来的。
难道……营生就只能赚钱?
谁家的营生就只能赚银子,不能有一点点亏损?
可!
事关大太太,还有舅太太,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的身份也不适合说。
琏二爷身边的那两个人,一直跟在大太太身边,一些事情……也多不入心。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