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真的没有一点耳闻?”
“这……,倒也有可能,毕竟那件事若是真的传出来,估计会很快传遍整个翰林院上下,就是其它衙门行署,也会传开的。”
“……”
“哈哈,不与你们卖关子。”
“那则消息是关于李乐山的,他……你们应该都知道,论模样,没得说,都是一等一的俊俏,这一点,和鲸卿你一般了。”
“只是鲸卿你为人低调了一些,是以,李乐山的名气反倒更大了一些。”
“他的诗词之才,多为惊艳,相仿李太白饮酒诗百篇的美称,京城之内,多有赞誉。”
“更别说,他还在恩科殿试取中二甲前列,选入庶常馆为庶吉士,前程在望。”
“但!”
“就是这样的才学,这样的前程,这样的品貌,李乐山……他……他今儿向直学士以及掌院学士,递交辞呈!”
“所言,不适合做官,准备寄情于山水,遨游于天地,以全性命之善!”
“这……。”
“忠岳,鲸卿,你们说……这个消息如何?”
“……”
握着手中茶盏,杨侍讲将刚才所得的那个消息细细说道着,话语间,不住叹息,不住惋惜。
若是当年自已有李乐山的才学、品貌,现在怎么说也得是一个直学士了。
若是外放,也是一方大府的知府,或者在总督衙门、巡抚衙门为官,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侍讲学士。
而李乐山……他……他才进入庶常馆多久?才成为庶吉士多久?就准备辞官了?
不准备行走仕途了?
想要好好的寄情山水,如唐朝的李太白一样?
然!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唐朝的李白,论及诗词歌赋,论及诗酒斗百篇,论及谪仙人的名号,论及潇洒纵情的品性……,古往今来都罕见的。
唯有在仕途一道上,李太白很是坎坷,一生都几乎没有得到重用,李乐山……不一样的。
李乐山的前程刚开始,前途刚开始,这就……这就要寄情于山水之间了?
也太……也太不可思议了。
当时自已还清楚记得直学士的神情,还记得直学士对李乐山所言是否在开玩笑?
是否在戏弄他?
……
李乐山!
言辞恳切的将辞官之意再次道出,直学士和自已等人当时都极力劝说的。
能选入庶常馆,那就明证才学,保不齐将来就是入军机处的人,翰林院为国朝储才之地。
倘若因此流失一个人才,那就是过错,那就是过失。
李乐山!
不为所动。
至于那份辞呈,直学士收下了,因掌院学士入宫的缘故,一时间难以决断。
以自已所观,那个李乐山的确想要辞官,反正……完全想不通的,真的想不通。
若言那个李乐山真的想要寄情于山水之间,完全……完全也不用递上辞呈。
只需要请假一段时间,好好玩一玩不就好了?
庶常馆的庶吉士……不为真正的翰林官,一些规矩不是那么约束,将来李乐山玩好了,再归来,同样可以再续上前程。
虽说可能会错过一些良机,也绝对比递上辞呈好!
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啊!
如此之事,可算得上大事?
可算得上翰林新闻?
“李乐山!”
“他……他要离开庶常馆,离开翰林院,寄情山水,遨游四方,他……不应该才是。”
“他寒窗苦读十多年,年二十有余,恩科殿试有成,以后……不想要做官了?”
“……”
闻此消息,淳峰也是忍不住神情一滞,而后颇为不可置信的看向杨侍讲。
这样的消息?
翰林院有过?
据自已所知,翰林院还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也许自已知道的事情和人不为多。
就算真的有,也绝对是罕见无比的。
也绝对是有各种各样的缘由。
若言寄情于天地山川?
明显托词,肯定有别的事情。
李乐山!
刚才杨侍讲没来的时候,自已还在和鲸卿提及他在报纸上的诗词,嗯,诗词?
他的诗词?
从诗词的作风格调来看,多为婉约,多为哀婉,诗词由心性而生?难道那些诗词不是李乐山特意为之?
而是心性为之?
这就更没有理由了。
毕竟!
一位品貌无双的二十多岁庶吉士,绝对的前程似锦!
离开庶常馆。
离开翰林院。
不准备为官了?
实在是突然。
完全没有任何所想。
刚才杨侍讲还让他们猜……,这件事就算猜到天荒地老都猜不出来啊。
“……”
“山水之乐,田园之美。”
“能令李乐山做出这样的决定,估计有不小的引子!”
秦钟也是愕然不已。
李乐山。
对于此人的才学,自已是佩服的。
只是,此人京城扬名之后,和纪春帆所为两分,纪春帆几乎不应那些世勋贵戚、高门大户之家的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