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有人登门,宁十一以为是吕城几人,着实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赵欣然。
“小宁姐。”赵欣然喊得乖巧。
宁十一心道:“不好,这是有事求我。”
赵欣然这人除了刚来基地那几天做人还算低调,对她还有些客气之外,自从被刘利承看上之后就自认为身份不同,别说喊一声小宁姐,就连“小宁”这两个字都叫得让人以为喊使唤丫头。一起做事,她也是说得多做得少,总是一副她高人一等的姿态。
要不是宁十一很快被马招娣看中调走,可能现在已经忍不了她的臭脾气,闹翻了也说不定。
“小赵,你找我有事?”
见赵欣然是独自一人来的,宁十一也不好把人就堵在门口,打开门邀请她进屋说话。
她进门先是看了一圈,小声打听:“你室友们都不在?”
宁十一摆手:“我一个人住,没室友。”
见真的没别人,赵欣然好像放松了不少。见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宁十一更是纳闷,今天这是想玩什么花样。
“小宁姐……我有东西给你。”
赵欣然进屋直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那盒子一看就是装首饰用的。
宁十一问:“这是什么?”
赵欣然笑着打开盒子递给她看,里面竟然是条金项链,玫瑰花的样式。
这东西要是放在末世前,赵欣然这样的时髦年轻姑娘是绝对看不上的,甚至还会嘲笑黄金首饰老土,根本带不出门,但现在可不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十一把目光从金灿灿的吊坠上拔出来,问道。
“这个送你。”赵欣然把东西往她身边推了推。
宁十一摆手拒绝:“别,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收不起。”
她心道:我出息了,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被人送礼求着办事的一天呐。
果然就听赵欣然继续说:“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她以为宁十一会问什么事,却见对面的人脸上带着些笑意,照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却就是不开口问。
等了一会儿,赵欣然实在憋不住,有些尴尬地主动说:“小宁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在马姐面前帮我说说话?”
“嗯?”
宁十一真没想到会是这个要求。
这人不是跟马招娣很不对付吗?上次还试图给刘利承吹枕边风想陷害马招娣,这会子又是怎么了?
“你是想换些物资?”她以为赵欣然是想换水还是做什么,却见她摇摇头。
“你该不会是为了剪头发吧?”她上次被马招娣剪了个难看的一刀切,私底下没少念叨,难道今天下血本,是来找她帮助劝马招娣给她弄一个好看的发型?这也太浪费了。
“不是,我是……我听到一些事,具体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总之……我也想去马姐那边上班,你能不能帮帮忙?”
赵欣然这话宁十一真的意外了。
“你这没头没尾的,我都给你搞糊涂了。”
物资大厅上班可是一份美差,她还经常克扣点东西,又经常翘班偷懒。放着这样有好处的活儿不干,去马招娣那边找骂,宁十一不懂。
赵欣然咽了咽口水,伸手抓住宁十一放在桌面上的手。
宁十一皱眉,觉得很不自在,她很少跟人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上一回这样还是以为刘毅杰那大傻子交代临终遗言才忍着别扭……她把手从赵欣然汗津津的手心里抽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你跟我具体说说,我也好知道怎么帮你。”
见宁十一没松口,赵欣然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央求道:“小宁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才来求你……我承认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别跟我计较。你就当我年轻不懂事,以后我保准把你当亲姐姐对待,你能不能帮我这一把?让马姐把我调过去行不。”
也不知道她是真急还是有演的成分,宁十一感觉她快哭了。
“你是不是工作没做好怕大队长责怪你?”
她有些没耐心听着姑娘哭唧唧地道歉,她想打听点有用的消息。
见她只抹眼泪却不肯说实话,宁十一干脆摆出委婉但坚定的样子推拒道:“哎……不是我不帮忙,我也不过是马姐的助理,人微言轻你这事我帮不上,要么你自己找马姐说说?”
“我去找马姐那肯定被骂一顿赶回来。”赵欣然一时焦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宁十一心道:你也知道你人缘不行啊?看来你平时耀武扬威得罪人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点逼数的。
宁十一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盒里那个金灿灿的金项链,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一块钱也要掰成两半花的穷鬼宁十一了,这点钱还不够打动现在的自己。
“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快熄灯了我还没洗漱,要么……”她张口下逐客令。
赵欣然果然急了,她咬咬牙终于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小宁姐,我无意中听到大队长说……他说最近人不够烧,找几个干不了什么活儿的先下手……”
她说着话声音不由发抖。
她今天白天在刘利承住处跟他鬼混,胡乱搞了好久,花样百出,被折腾得不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她当时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竟然悄咪咪地过去偷听。
就在书房门口听到刘利承跟手下人说什么“多吃些催熟了再烧”,她以为说的是什么食物之类的,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张悦。
那是她之前的舍友,因为身体不好生病去世的,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那人说:“那妞吃得不够身子还没熟透,喂她吃还不愿意,折腾了一场最后丢给菌丝吃了……”之类的话。
赵欣然心中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又听那壮汉对刘利承觍着脸邀功说什么:“兄弟们都守着老大定的规矩,基地里不乱来……好久没开荤,老大赏几个妞给我们玩玩。”
听到这里之前她都没觉得真正的害怕,心中只有不解和怀疑。直到刘利承笑着打趣说:“女人那不是有的是,我房间里那个就够骚,等我再玩两天就赏给你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