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环视众人一圈,发现卫柏和曾管家方才带侍卫换水后就没再进门了,许是他们在门外候着。
她面上泛了几分淡漠的笑意,对着邬神医父女道:“我可没说你们父女俩会害王爷。我只不过是问问香料,你们为何如此紧张?未免情绪有些过于反常了吧?”
她咬重了“反常”两个字眼。
邬神医气得下巴的一小撮灰白胡须抖了抖。
一来,他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和女儿用的独门香料成分。
二来,他行医多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医术和医品。云沐九一个小小女子竟敢质问起他们父女二人的真实用意,实在是太拂了他神医的面子。
邬神医轻扫了眼夜萧寒,发现他还是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罢了!还是略微解释下吧,不然惹人无故怀疑就不好了。
“香料成分是我邬家的独门秘方,请恕我不可奉告。”邬神医摸着胡子,信誓旦旦道:“我以我半辈子行医的名声担保,我们父女二人对王爷绝无异心,此香料不会影响王爷的治疗,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邬茗薇小脸上的霜意褪去,也接着道:“我和父亲是不会害王爷的。这香料我用,我父亲也用,只不过他用的还加了点其他的香料。”
“卫松。”夜萧寒开了口,声音淡淡。
卫松走到邬神医旁边,皱起鼻子嗅了嗅。邬神医见状,只能大力挥一挥衣摆。
一股冷香快速钻进卫松的鼻腔,卫松皱了皱眉。
“王爷,我曾待在过邬神医父女身边,无意间闻到过他们用的香料味。现在邬神医身上用的还是从前的那股香料味。”
邬神医父女的脸色缓和了些,还好他们始终都是用自家的独门香料,不然突然更换香料,尤其是在为病人医治的关键时期,很可能平白会惹人怀疑。
云沐九原本就只是想探探香料消息,看有无异常。现在邬神医父女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卫松道出香味如常,加上她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香料一事只能暂且告一段落。
也许只是她过于小心了。
云沐九点头,“原来是这样,邬神医和邬姑娘心中有数就好,王爷的安危最重要。”
邬茗薇还想再说什么,邬神医唤道:“茗薇,你过来。”
眼下是最后一轮药浴,不可耽误太多时间,影响治疗。
邬茗薇轻跺了下脚,愤然转过身,来到邬神医身旁。
卫松望了邬茗薇一眼,就回到浴桶的另外一头方位——夜萧寒所坐的位置。
与此同时,在宫中的皇上刚好结束了早朝,与大臣们议完各项事务。
他想起昨夜的推测,忙提起毛笔“唰唰唰”。
皇帝很快就写好了圣旨,最后盖上一个独属于他的章。
“李公公。”
李公公半弯着腰,回道:“奴才在。”
皇上卷了卷圣旨两端的玉轴,轴上是银色巨龙翻飞的图案。
“朕命你带人去夜王府传旨,立即将邬神医父女请入宫中。”
“奴才遵命。”李公公领命而去。
皇帝嘴角微勾,眼中满是戾气。不错,又找到机会可以打压夜萧寒了。
不一会儿,李公公就带着一众太监出了皇宫。
此行一共有两辆马车,第一辆是李公公一个人乘坐的,第二辆是李公公手下的小太监们的。
车夫按照寻常路线,驾车前往夜府。他们路过一条繁华拥挤的街道时,刚好遇到道路堵塞不通的情况。
三辆大马车撞在一起,齐齐卡在路中央。三个马车夫痛骂彼此,不断相互指责。
“你长眼睛没?会不会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