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辛爽的大表姐,我叫余庆兰,你叫我兰姐就行了……”还没等辛爽介绍,余庆兰主动上前,边跟赵沟渠握手边做了自我介绍。
“哦,您也是要过河办事儿?”尽管赵沟渠早就看见辛爽朝他叽咕眼睛,示意他千万别再主动多跟这个大表姐说话了,但赵沟渠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
“是啊,我儿子今年才七八岁,淘得很,放暑假了,我就把他送到山里的姥姥家去住几天,想不到,昨天夜里下了那么大的暴雨,我担心儿子还有我爸妈他们是不是出了问题,就急急忙忙进山了……”
“可是到了这里一看,船也没有,艄公也不见了,正愁呢,辛爽说你是她男朋友,先送东西过河,然后回来扛她过去,我一听,高兴坏了!”
“知道吗,辛爽小时候被炮仗崩了眼睛,是我一口气把她背到镇里医院才保住了眼睛的,她欠我的这个人情,你今天
帮她还了,也送我过河,行不?”
这个大表姐说话的速率特别快,根本就不给人插嘴是机会,一口气,就把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这个……”
赵沟渠早就从辛爽和眼神表情,还有肢体语言上看出,她特别不愿意让自己答应这个大表姐,带有某种胁迫式的要求了,所以,一时不知道该咋回答。
“咋了,别说我还是辛爽的亲表姐,也别说我曾经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萍水相逢,半路遇到我这样一个需要人帮助的孤儿寡母,你也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吧!”
余庆兰一看赵沟渠迟疑,立即口无遮拦开始指责。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我不确定,待会儿送辛爽过河之后,还有没有能力再回来送您过河了……”赵沟渠急忙这样解释说。
“怎么没有能力,要是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儿,就该先送救命恩人过河,然后再回来接女朋友过河——你倒好,把救命恩人排在最后也就罢了,居然还找借口,说没能力再送我过河了!”
“看你这一身的肌肉,身强力壮的,即便是从河里蹚他十个八个来回,也因为火力壮,啥损伤都没有吧……”
余庆兰还真是
伶牙俐齿,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语言暴力。
“您别发火,我答应送您过河,但肯定是排在辛爽之后——因为我担心,我刚才送到对岸的那些东西,不赶紧让辛爽过河,丢了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赵沟渠受不了她的语言攻势,急忙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没问题,只要你答应送我过河,早点儿晚点儿都没关系——不过我可提醒你,假如你送辛爽过了河,丢下我不管,直接进山去了,可别怪我后发制人!”
“回去就当着辛爽父母的面儿,说你是个不靠谱的男人,辛爽将来千万别嫁给这样一个没情怀没担当,见死不救的男人!”
余庆兰居然又先发制人,把这种可能性给堵死了。
“您放心吧,我头拱地,也不会丢下您不管的……”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大表姐,赵沟渠边用眼色安抚辛爽,边做出了这样的保证。
“那好,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你送完辛爽,回来再送我过河了……”余庆兰边说,边在岸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走吧,我先送你过河……”赵沟渠边说,边哈腰让辛爽骑在了他的脖颈上,然后铆劲儿一挺身站了起来,然后,朝冰冷的河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