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像你这么提心吊胆,一惊一乍的,哪里还敢回市里呀!”
赵沟渠无奈中,只能用这种揶揄的口吻来回应她了。
“就是啊,我现在特别担心回到市里了,甚至见了任何人,都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在心里琢磨着,如何谋害我,如何抢走我的钱了。”
梁燕茹一点儿都不觉得,她现在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状态有什么不对的。
“也包括我吗?”赵沟渠索性这样问。
“你暂时除外吧。”
“啥叫暂时除外?”
“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了,受别的女人蛊惑撺掇,联手琢磨我的钱呀!”
梁燕茹直言不讳这样答道。
“若是连我都不信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你可能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了。”
赵沟渠边摇头,边这样说道。
“谁说没有。”
“还有谁?”
“当然是我妈呀!”梁燕茹说出了答案。
“还好,终于有一个你信赖的人了!”赵沟渠如释重负地这样回应。
“可是,我也担心我妈会心软,受不了七姑八姨还有三叔六舅他们的忽悠编排,找出各种理由瓜分我手里的这些钱。”
结果,梁燕茹连她亲娘都不敢百分之百信任了。
“梁燕茹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这也怕、那也怕,连至亲至近的人都不敢信赖,那接下来,你还咋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呢?”
赵沟渠只能这样直白地问她了。
“是啊,我也心烦意乱呀,原本以为最多也就一亿五千万,可是凭空又多出十个亿,就好像我背上只能背负一百五十斤,现在好,又在我背上加了一千斤,直接将我给压得喘不上气来了都快……”
在这种情况下,梁燕茹居然还能清醒地意识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那若是像你这样,世界上比你钱多的人,可能直接就被压死了!”
赵沟渠只好举出这样的例子来开导她。
“是啊,我也纳闷儿,他们有了那么多钱,咋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敢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还敢见各种各样的人——难道他们就不
怕别人琢磨他们的天量财富吗?”
梁燕茹完全不觉得她此刻的状态有问题,而且还对别的有钱人,有了这样的质疑。
“当然会琢磨,而且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地想把别人兜里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赵沟渠立即这样答道。
“你看,你也承认这一点吧!”
“但问题是,谁想把谁兜里的钱掏出来,变成他的钱,都要遵循一个不成文的规则。”
“啥规则?”
“当然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了。”赵沟渠的回答中规中矩。
“现在世界上哪里还有君子呀,他们见了财富,立马就会虎视眈眈地想一口给吞下去,哪里还管什么法律规则!”
梁燕茹将她的心态袒露无疑。
“你说的这点我也承认,世界上肯定有这种人,而且这种人的数量还不小……”
“你看,你又承认我说对了吧!”
“但世界上还是守规矩的人多,不然的话,这个世界马上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哪里还会正常运转下去呢!”
赵沟渠索性这样反问道。
“反正不管你咋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但凡接近我的人,都是在琢磨我的钱……”
但梁燕茹还是油盐不进,固执己见,无法自拔。
“包括我吗?”
“你暂时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