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自己纠结的时间差不多了，算是给季修白留足了面子，沈九歌这才抬头缓缓道，
“季队长很喜欢收集灰化畸变体？这几展柜的存货，怕是杀死了不少异常生物吧？”
“那是当然！”听到有人问自己的成就，季修白的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你问这个干嘛？”
沈九歌循循诱导道：“我的血气你也是知道的，灰化的畸变体很容易破碎成粉末，且变成粉末后基本没有任何办法恢复原貌。
如果你答应了不跟和你约架的那个人打架，我就帮你把这些展柜里的畸变体全部变成血晶。
想必，你的战利品在光线下散发出绯红的光泽，一定更加衬托你的气质吧？”
季修白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眼珠想象了一番沈九歌描绘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发觉沈九歌还在身边，他立刻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恢复了那副正经的样子：“行，我答应了。”
……
阳澄市中心。
和天路。
路上的行人在周围人的指引下，仿佛病毒传播般被天空吸引，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一道漆黑鬼魅的身影如同彗星般从天际划过，留下一条浑浊诡异的拖尾。
“那是什么？在天上飞啊！！”
“不会是异常生物吧？我听说最近全华夏各地都不太平！”
“开什么玩笑！我们市可是有季队长！至今为止出现的每一件异常事件，就没有他处理不了的！”
“是啊！有季队长在，阳澄市可比其他的城市要安全得多！”
“……”
或许是季修白的人格魅力太大，街道上的市民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出现的异常情况并不感到恐慌，甚至还有闲心拍摄。
那条黢黑的长虫轨迹没有丝毫偏移，直勾勾朝着最豪华的那座尖塔掠去。
阳澄市黑队总部，沈九歌双手抱胸看着迎面袭来的清策，面沉如水。
清策已经完全进入了异常化，浑身漆黑一片，像是完完全全化为了一团墨水般的物质。
而身后那尾焰般的黑色长条，也不是什么拖尾，而是一片乌黑的风。
寻常的风根本不存在实体，仅能通过摇曳的大树和触感的碰撞发觉风的存在。
但是清策身后的风是具象化的，能清晰地看到黑色的轮廓和路径。
沈九歌看不到他的五官，只能从其来势汹汹的气势判断出他现在非常的愤怒。
室内，邢舟依然在青铜古钟的后劲下无法醒来。
一旁，季修白左右手各拿一个晶莹剔透的血红畸变体，看着满柜的球形血晶，爱不释手。
展柜内的灯光射进了血晶畸变体内，在内部的折射下，散发出殷红的华彩。
沈九歌没有媒介，挥舞两下短刀将玻璃割开，踏在断处的边缘。
十八层的高空中狂风涌动，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卷出室外，摔成肉泥。
空中，清策乘风而至，悬停在空中和沈九歌面对面。
“你就是和我约架的人！？”
漆黑的面庞上没有五官，清策的语气尽显愤怒。
“不是。”沈九歌不悦地看了一眼打算从脚下溜进来的黑色影子物质，身上的血气掀起一阵罡风，直接将那些黑暗湮灭，
“清策，听我的，抓紧回闫都市，不要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