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估计不错，李清不但来了海东，还进入了府衙，正坐在毛大志的对面。
“你来了？”进门的一刻，看到是李清，毛大志一点也没有意外。
他早已透过窗口看到了广场上那架巨大的“黑蝙蝠”。
“嗯。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吧？”
李清淡淡说着，直接进屋。
“猜得到！”毛大志回答，接着反问：“薛家英死了？”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李清平静地回答，“我给他找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死法，去了外太空。如果他运气好，说不定不用死，比如碰上好心的外星人把他救了。”
毛大志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把杀人说的是这样轻描淡写。
真是杀成习惯了吗。
“这么说，现在轮到我了吗？”毛大志一边倒茶一边平静地问。
李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估计不错，是你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李清同样平静地回答。
“看来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毛大志淡淡地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李清回答：“第一，在薛家案中骂你们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插手具体案子，人为制造不公平。二是，你们从中收受了巨额的不当得利，这你没有异益吧？三是这只是冰山一角，你们收受的更大的好处数不胜数，这你也承认吧？四是因为你们的关系，薛家为代表的恶黑势力才得以发展壮大，你们是他们培养者，保护神、合作者。只有铲除你们，才能避免新的薛家产生！”
毛大志沉思良久。
忽然点点头，说道：“你说的都对。的确，没有我们的一路支持，薛家走不到今天。可是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你说的不完整！我们是有错，但不是全是我们的错，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
“哦？愿闻其详！”李清淡淡道。
毛大志叹了口气，说道：“很简单，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干，一直循规蹈矩，绝对走不到今天！我们和有钱人是相互依存、相互利用的关系。”
“没钱，我们走不上去。没我们的支持和帮助，有钱人不可能发展壮大，甚至会和普通人一样，活不下去。既然上司互相利用，肯定就会有私心。所以，一些违法乱纪不可避免。为题的关键，不是我们违法不违法，是违法后没有人给我们批评指正和监督，更没有惩罚！这导致了我们的单子越来越大，贪腐越来越严重。到了最后，我们甚至觉得探视是天经地义的。”
“有钱人之所以作恶，其实也是这样。由于他们势力大，有我们的支持和保护，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没有得到及时的惩罚，所以就会越来越大胆，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
“他们之所以作恶，是因为他们没有受到及时的惩罚，背后原因是有我们的支撑。我们之所以支撑他们，是因为我们的共同利益，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的纷争，总是会偏向于和自己有利益关系的人，这是人性使然，这你承认吧？”
李清想了一会，点头承认。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做到完全的公平，除非有外力的作用。
所以，有钱人对有钱人的照顾几乎是必然的。
“我们之所以不顾公平道义帮助有钱人吗，除了共同利益，更又要的一点是我们尽管这样做，却没有受到惩罚！不受惩罚的我们自然是没有顾及，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任性行事，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事实如此。”
“为什么我们不受惩罚？或者说不及时受到应有的惩罚？”毛大志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清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了。你知道，我们不受批评，不受监督，不受质询，不受制约，不受限制！普通人是完全没有权力监管我们的，甚至连怀疑都不能有！”
“正是因为这些，我们才会在贪腐和保护作恶的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走进深渊，万劫不复！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们不是受害者吗？！”
李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