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空荡荡地,刮底三层,尚不足一顿口粮。
于此,谢缘便拿了米袋,取了二十文钱,想了想,又放回二文,这才关上店铺,前往安平街购粮。
安平街是祁阳城中最繁华的街,一大早,便是人群涌动,摩肩接踵。街道两边店铺种类齐全,鳞次栉比,还有各种“走鬼档”吆喝着卖早餐。
“担担面咯,担担面咯——”
那卖担担面的汉子挑着扁担,一边是煤球炉子,一边是铁锅各种家伙什,游走在街上,一边游走一边吆喝。
倘若有人招呼吃担担面,汉子便停下,往街角空档处一摆,得,吃面咯!
谢缘有幸吃过一次担担面,面条细薄劲道,再浇上特制卤汁,一入口,便感觉咸鲜微辣在口腔迸开,恨不得两口便吃掉一碗面。
想到这里,谢缘摸了摸口袋,伸手叫道:“担担面!”
来了主顾,那挑担担面的汉子脸色一喜,往旁边空档处一边走一边招呼主顾:“客官你往这边请。”
放下担子,汉子立即摆开阵势,甩开手来,拉面热卤。
担担面并无桌椅,游走街头,一切极简。谢缘便在担担面边上找了个石墩蹲下,等待卖家出面。
拉面的汉子手艺极为娴熟,五分钟不到,一碗热气腾腾的担担面便到了谢缘手里。
面条给的实诚,上面浇满了浓稠的卤汁,谢缘顿感口舌生津,心想这一文钱花的值当,搅拌搅拌,大口吃将起来。
……
……
谢家纸铺门口,
再次出现正阳道人的身影,他手持拂尘,看着紧闭的大门。
乐掌柜此时出到门口,看到一道士站在谢家纸铺外,出于对道士的尊崇,乐掌柜向其作揖道:“这位道长,可是来寻谢先生的?”
正阳道人回头,微微颔首:“正是,不知这……谢先生去了何处?”
乐掌柜眯了眯眼,想了想,遂道:“谢先生好似买米去了,道长稍后,想必也快回来了。”
“多谢!”
被道士一谢,乐掌柜顿觉浑身通透,他喜滋滋回礼,却也深知不可过分打扰的道理,点到为止,回自家店铺忙活去了。
正阳道人站在谢家纸铺门口,想起刚才乐掌柜对那位的称呼,疑惑道:“同为生意人,他不称呼谢掌柜,反而称呼谢先生?难道,那谢先生果真不凡?”
如猜测这般,便也可以解释为何连续两次鬼物都栽倒于此了。
他又想起昨日来此,似乎对这位隐居的谢先生爱答不理,正阳道人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倘若这位真是前辈高人?
哎,早知叫真定来此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正阳道人平缓情绪,心想等下不管真假先得态度尊敬起来,这般思虑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门上那一对剪纸人物上。
当时他便觉这对剪纸不凡,其中神韵,不似凡俗能剪出。
“老秦,我忍不了了,我要揍牛鼻子了。”被正阳道人的目光直直盯着,尉迟恭只感觉浑身不自在,犹如女子不遮衣,他大喊一声,一条竹节钢鞭便朝正阳道人打去。
正阳道人面色大变,他怎地料到这剪纸人物竟是活的,匆忙之下,他手中拂尘一送,剑气开花,挡在竹节钢鞭上。
秦叔宝身形显现,神力散开,使了障眼法笼罩整个谢家纸铺,尔后说道:“下手轻些,莫伤了牛鼻子性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