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倒也没再追究，而是转向窗外，朝着那棵古木问道：“这棵树，何时有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孙无邈一问楼云寒心中便蹦出了个答案，他正准备看孙无邈也跟他一样吃瘪，没想到祁无妄却好生说了句：“感兴趣。”
他微微眯了眯眼，视线死死地盯着祁无妄的后脑勺。
祁无妄有所察觉，回过头来看向他。
楼云寒直接冲他假笑，而后又别过了头去。
……
祁无妄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儿气性未免太大，早上之事竟然气到现在……
孙无邈倒是没看到两人的互动，他站到窗前，看着那棵古木道：“这棵树可是我们孙家的传家宝之一，我也不知道它具体活了多久了，据说孙家初代建宅选在此处便是因为这棵树，此树非常独特，整片大陆上也就只有这独一无二的一棵而已，它还水火不侵，耐寒耐涝，极为坚韧，一直被孙家视作家族精神的象征，而且上面的赘生药附生鬼也十分有用，为孙家带来了不少的财富。”
他转过头看向祁无妄，“附生鬼我们从不轻易外流，但外面那位既然是你朋友，那我便破例给他一份。”
祁无妄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如此显然是默认了封槐这个朋友的身份。
楼云寒又是一声冷哼，而后便再也没有看过祁无妄一眼。
祁无妄抬头静静地看着那棵树，忽而问道：“远郊之外有一处荒石堆，外面有围墙拦住，那处原本是什么地方？”
“那里你也去了？”孙无邈低头咳了一声，“那处不过是一个废弃的祭祀点而已，早已荒废许久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吗。”祁无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道：“先前你曾说我来孙家后会送我关于药植的书。”
孙无邈愣了愣，而后笑道：“你还惦记着这个呢！行！我说话算话，你等着！”
孙无邈走进了他的房中，应当是去找书去了。
祁无妄这时转身走到楼云寒面前，楼云寒低头看着地面没有理会他。
祁无妄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将他回来时买的麦芽糖拿了出来，“能不能消停些？”
楼云寒不想理他，余光却快速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你是不是傻？拿糖只能哄小儿！你给我做什么？”
祁无妄直言不讳：“你确实比寻常小儿脾气大，我买了许多备用。”
楼云寒听完恼羞成怒，正要翻脸，又听那人一本正经地问道：“要不要再加一颗清心丹？”
楼云寒忍无可忍，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清心丹！清心丹！你成天就知道给我吃清心丹？你有这功夫就不能说句软话少气我吗！”
祁无妄后退了一步，不解地看向他：“我以为你喜欢吃清心丹。”
“谁喜欢吃降火药啊！你这人！你简直……！”楼云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但他就是压不下心中的火。
他脸都气红了，连着脖子耳根都红了一大片，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眼睛更是死死地瞪着祁无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似凶狠，但那双泛着微红的眼却泄露了他的委屈。
“欸！别在我房中打架啊，我那些物什可贵呢！”孙无邈在屋中喊了一声。
祁无妄这才将视线从楼云寒的眼角移开，他语气略微有些松动：“我不会说软话，你想听什么？”
“我还敢想什么？我只求你对我像对旁人一样就不错了！”楼云寒说完心中愈发酸涩，接着便赌气道：“算了，谁稀罕！我现在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也不想同你讲话!你别来烦我！”
他侧过身，只露出一面倔强的侧颜对着祁无妄。
祁无妄默默将手中的糖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