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也没追问,也没拦着人不让走,他还在回味刚才耳边能够让人意乱情迷,软声细语的调调。
等了许久,黄员外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水,到时候他要和其他人一起去找老鸨子说说,这果子留久了,到时候可就老了,没味了。
从酒楼里面出来,君如和丫头脸色不是很好。
上了马车,阿狸还有心情安慰她们,“不要不开心了,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包厢里面被人欺负了呢。”
君如握住阿狸的手,有些话,她不知道如何说。
丫头也看向阿狸,她听过其他丫头说,有的客人有奇怪的爱好,会把姑娘弄得浑身是伤。
一旦遇见那种人,那一晚上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姑娘的哭叫声也会很久。
阿狸握住君如的手,说:“没事,真有那么一日,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回去后,君临鹤早就把饭菜热好。
阿狸解开面纱,看着有些变了颜色的饭菜,招呼君如和丫头一起坐下吃。
不过,君如心事重重,丫头也有些沉默寡言。
阿狸倒是拿着筷子,时不时尝尝味道。
君临鹤担忧地看向阿狸,发现阿狸神色正常,裙衫也是出去时的样子,他靠近阿狸,小声问着:“可是那人给你们气受了?”
阿狸抬手把君临鹤的脸推开,说:“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这些,你忙活了这么久,赶紧吃饭。”
君临鹤嘀咕着:“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他都十六了,还说他是小孩,她自己也没比他大多少啊。
君如听见阿狸的话,又看向君临鹤,这人如若知道,阿狸会上牌,还不知道会做出哪些事来。
夜里的时候,楼里很热闹。
阿狸坐在高处,四周有帷幕挡着,她轻抚着琵琶,一首悠扬的曲子传了出去。
出去吃饭,或者出去看过湖面风光,也给她送过首饰,或者是打赏银钱。
连翘一身男子打扮,她看向坐在高处的阿狸,听说这人还未挂牌,但是谁知道她心里有没有在怨恨君临鹤和君如。
阿狸这时看向了君如,那人想来也快来了,来接君如和君临鹤了吧。
连翘注意到阿狸看向君如,她暗道,果然,这人就是在怨恨她们母子,不然她这时候看向君如做什么?
等高处的琵琶曲结束,阿狸抱着琵琶站起身,准备下去的时候,底下突然有人大声喊着:“雪狸姑娘何时挂花牌啊!”
“对啊!再不挂花牌,可要变成老姑娘了!”
“以往也没有成为花魁后,还不让人一亲芳泽的啊!”
“就是就是!楼里的妈妈呢,快出来讲两句,这雪狸姑娘是真的要留成老姑娘吗?”
高台之下,很多人都在起哄,也有不少楼里的姑娘看向高台处,她们脸色没了先前嬉笑模样,反而是一片漠然。
都在这个楼里,没有谁比谁高贵,有的不过是谁先下水。
高台处,阿狸像是被吓住了,她看向高台下起哄的那些人。
那些人脸上不言而喻的神情,都在告诉她,他们早就等不及了,再不给他们一个答案,他们就要自己动手了。
连翘刚才喊了第一声,现在她功成身退,继续藏在人群之中。
老鸨子拿着团扇走到中间,脸上处变不惊,还能一脸笑意地说:“各位,稍安勿躁,我原本就订了下个月十五,这不是还没告诉大伙吗?”
黄员外走到老鸨子身边,一把拽住老鸨子的手,“妈妈这话可真,可别到时候又推脱了?”
“哎呀,黄员外,妈妈说的话哪里有不真的,这么多人一起做个见证,下个月十五,我楼里的雪狸姑娘正式挂花牌,各位可都要来呀!”
老鸨子没有看向阿狸,君如的脸倒是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