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提点道:“凉川弟,这断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你侄女既然已不信身边人,即便你给她换八个十个嬷嬷都无用,你既说她聪慧,便要让她懂得御下之道,学会如何管束下人。莫要因她年纪小,心疼而推拒,让你母亲,祖母去哪里都带着她,耳濡目染下,也比外头找个不知底细的嬷嬷强。”
“我与妹妹一家亦是如此带晴姐儿,婉娘教晴姐儿打算盘看账本管庄户,我与顺安两人教她看人做事。”
张凉川一下醍醐灌顶,眼睛都明亮起来:“王兄说的有理,我就说你俩时常带着乐安郡主,定懂得许多带娃之道。”
王诚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虽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凉川弟,你与其事事问我与顺安,怎不去劝劝家中长辈,稚子何辜,也不能因气你大哥大嫂,养而不教。”
言罢,他便不再理这个麻烦精,转身离去。
独留张凉川傻愣愣地待在原地,直到长凳滑落砸到脑袋,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此人如同林玉瓒一般,看穿了他家中的隐秘之事。
他抚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再次环顾四周,见师兄弟不时投来疑惑目光,连忙弯腰捡起长凳重新举上。
可惜此刻已经迟了,就在他将要触及长凳之时,身后骤然传来蒋大学士的怒喝声:“张凉川,你不写课业还不认罚,既如此,课便无需上了,去打扫落叶,这一个月的学堂清扫皆由你负责!”
如今正值深秋初冬交替之际,落叶纷飞四处飘散......
张凉川:x﹏x,这怕是连睡觉时间都无了!
王诚也听见此责罚,但他也没去同情这为小辈掏心掏肺的师弟,忍着对冷梦绾流言的不耐烦,和话多后的口干舌燥,快步回到涵秋院。
谁知,那里还有一番热闹等着他去瞧,又是关于老对头与妖女的三两事。
而他还未踏进涵秋院便听到了吴浩然与他人争执的声音。
“我虽未去陈国公府的赏花宴,但也能猜出事情非师弟所说的那般,虞王被人刺杀,你让一名手无寸铁的女子如何自保,她不去跳河保命,难不成还要等人砍了她的脑袋。即便跟在林师弟身后又如何?明眼人一瞧都知疾病乱投医,她还指着林师弟救她不成,林师弟若是知晓那女子跟着自己,不用多说,定会将她踢回给贼人后逃命。”
“那冷小姐一进陈国公府便大呼林师弟名讳,这是无数人都瞧见了,若不是爱慕林师弟,又怎会如此?吴师兄只是未瞧见罢了,没想到林师弟还有这般造化,回想起来,上次那冷小姐站于楼阁之上时,林师弟就在下方。如此凑巧,不得不让人心有疑虑。”
王诚:......,今日书院可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