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的儿子这会儿已经去升帆了,而张伯则去船尾掌舵去了。
主帆一升,张聪立马去解了缆绳,大船开始往河道里退去。
陆用这会儿才看到,主帆的木桩那里,已经系上了一段大红绸。
“陆公子,这条红绸意思就是官家征用了这条船,其余船只必须让行这条船。”
“绸庄买一条红绸系上,那大家不都可以这样做吗?”
小武被陆用这句话说的是满脸懵比。
“陆公子,那是死罪!”
陆用差点给吓了一跳。
“死罪?就挂个红绸就是死罪?”
小武很严肃的点着头。
“陆公子,红绸每条船都有,可是官府征用的时候,必须要有官府官员的征用印鉴,如若是我们府衙海捕征用,我必须要用印的,还得在用完以后,出具凭文,要用我武淳丰的印鉴,还要加盖袁大人的印鉴,最后是同知大人的印鉴,三个印鉴完了以后,最后是太平府府衙大印,缺一不可!如若是擅自挂红绸,最后没有官府印鉴和凭文,按通江河抢匪论处,全家有一口算一口,全部斩立决!”
陆用这回算是知道了皇权的厉害了。
就这个简单的挂个红绸,若是没有官府同意,就全家死绝,实在是太吓人了。
“陆公子,就算是船家有婚丧嫁娶,都要去府衙报知,红白之绸皆要用印,拿凭文,否则不准嫁娶,不得发丧,违令者,全家全部服徭役。”
陆用听着是连连点头,这下他算是见识到了权力的可怕。
“小武,你去告知张伯,逢河道大湾必须要靠过去,逢河道有架桥必须要靠过去,逢河道有小码头靠过去。”
陆用没在想太多有关于红绸的事情,而是开始考虑今日应该如何找到抛尸的地点。
小武听完以后,立马就去了船尾,朝着张伯说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武走过来朝着陆用说道。
“张顺告诉我,行船二十里以后再按公子的吩咐去做,张顺说,如若是二十里内抛尸入河,那个人不会在芦苇荡,而是已经入了长江。”
陆用虽然不明白张伯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这种老渔民的话,陆用是能够听得进去的,毕竟人家的经验就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