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听完以后,再次拿着惊堂木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王世强,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堂妹允许了,你堂妹何许人也?竟然也能大过朝廷律法不成?”
王世强这会儿也顾不上能说不能说了,毕竟那么多粮食在粮仓的,这要是被没收了,那通县的王家基本也就完蛋了。
“大人,小人的堂妹乃是当今楚王的王妃,大人确定要与楚王结下如此不解之仇?”
王世强既然选择说了,那话语中间就是满满的威胁之意了。
“楚王的王妃?按照你王世强的意思,这楚王的王妃就应当不遵从明武朝律法了?何况这楚王妃已经嫁于楚王,而楚王和陛下则是君臣的关系,另外本官可还知道,楚王乃是陛下的亲戚,难道楚王会让楚王妃出面同你们王家说,你们去购买朝廷平价粮?”
王世强顿时被陆用给挤兑住了,只能有些无助的看了看嘴被打肿的王家家主。
陆用仿佛就是知道王世强的心思一般,故意递了一句问话出去。
“是不是需要你们王家家主来和本官说道说道此事?如若是这样的话,本官愿意听听,王家那位家主,先把你的姓名报上来,也让衙门吏员方便记录下来。”
王家家主这会儿才算逮到了机会说话。
“大人,小人名叫王世刚,乃是幽州城王家的家主。大人应当听说过一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得宽人处须宽人。”
“王世刚,你这句话是要向本官说明什么?你们犯的是明武朝朝廷的律法,可不是得罪了本官本人的芝麻小事。你们王家要把公和私分开来的,现在本官审理的是什么?是你们王家粮铺伙同通县县令周筑业共同贪墨朝廷平价粮的案子,这是本官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事情吗?本官这个幽州城城主什么时候能代替朝廷律法了不成?真正金口玉言的乃是当今的陛下,可不是本官在这里信口雌黄的拿着朝廷律法去和你们王家媾和。”
“刚刚派人前去查验你们王家粮铺是不是有潮湿粮食,和这起勾结朝廷命官共同贪墨朝廷平价粮可是两码事,你们二人还以为本官在这里图你们王家的那些粮食?”
“你们王记粮铺那些潮湿粮食不仅要没收,你们王家粮铺还要退还朝廷的平价粮,退还还只是最起码的地方,还要十倍惩罚你们王记粮铺如此犯法行径,去岁时候,县衙平价粮共计是三万担,正常售出两千八百担,剩余两万七千二百担。”
“所以你们王记粮铺要赔偿朝廷平价粮二十七万两千担,现在一担粮食按照均价是四百文,你们王记粮铺需要赔偿朝廷将近十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你们王记粮铺擅自加价出售粮食的事情,明武朝的律法已经明确规定,边关重地,粮食价格一律不准超过冀北粮价,而你们王记粮铺一担粮食售出价格已经远远高于冀北粮价三成二。”
“按照明武朝律法,这超出粮价的价格,当百倍罚之,本官现在只要算出你们王记粮铺存量多少,再合上三成二银钱的百倍,你王记粮铺这桩事情才算完了一半,你们王记粮铺还有许多涉案之人,全部都要抄家,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到了那一步,才算这起案子完结。”
陆用此刻才算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这是准备一下把这个王家在通县,在幽州城彻底连根拔起,全部铲除,永绝后患。
“竖子尔敢!我王世刚就算死了,也要同你这个姓陆的斗上一斗,我们王家可不止幽州城一支,整个明武朝上下王家分支三十六支,就算幽州城王家全部死绝又如何?你还能连带着所有王家全部杀绝了不成?如若是我幽州城王家不幸让你这狗官绝了,你这狗官记住,剩余的三十五支王家可都会和你这狗官周旋到底,到最后我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这狗官,看看你能比我迟上多久,多余的话,我王世刚也不会说了,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这狗官根本就没想着给我们幽州城王家一条活路,你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我王世刚要是皱一下眉头,那我王世刚就是个畜生。”
幽州城王家家主这会儿也算是彻底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