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凤来宫。”
李策从前也觉得姜挽月是贤惠大度的，对于他身边的其他女子，从来没有嫉妒之心，甚至还会维护。
比如朱烟。
从刚进府时开始，姜挽月和朱烟就一直交好，两个人从来没生过龃龉。
再比如魏赋雪。
姜挽月甚至多次为魏赋雪说好话，让她和栖霞见面，送栖霞出嫁……
底下的那些小妃嫔们，姜挽月对她们也很好，从来不打压，只有她们争斗的比较厉害时才会出面制止。
有这样的贤妻，谁会不觉得好呢？
李策现在就不觉得。
他心里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很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意识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前往凤来宫的路上，李策忍不住想着这个问题。
好像，是从大理寺上次递上来的折子之后。
那次，大理寺卿将审讯的一部分内容整理好后，先呈到了他的案头。
那个叫晚霞的妾室，是死于另一个叫朝霞的妾室的算计。
事情很简单，妾室朝霞嫉妒晚霞得宠，又妒恨太子妃有孕，便想了个一石二鸟之计。在太子妃罚了晚霞后，撺掇她在太子回府时，假意投缳自尽，演一出戏给太子看，以获得太子的联系。
然后，妾室朝霞买通了前院的一个人，让她误传太子归来的消息，让早已准备妥当的晚霞开始行动，又把晚霞身边的丫鬟支去前院请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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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本该在规定时间内出现并救下晚霞的人，来晚了。
她就这么死了。
那个叫朝霞的妾室在受了大刑之后，终于吐露出了真相。
那朝霞的供词里，让李策印象深刻。
“我自从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起，就对他倾慕不已。原本只想着能陪伴殿下左右就够了，可却心不由己，每每看到殿下宠幸旁人，我心中就像是有千百只虫蚁啃噬。试问，谁能人手自己心爱的人日日夜夜陪伴在她人身边？谁又受得了自己心爱之人与她人生子？我不过是做了寻常女子都会做的事。”
女人的嫉妒之心，如此之重，这是李策没有预料到的。
他身边的女人，不管是从前的卢清霜，还是现在的这些妃嫔们，会有争斗，会有算计，但多是为了利益。
男女之爱？
在早以前，李策所认为的男女之爱，是对魏赋雪那样，试图将她纳为己用。
再后来，他以为自己和姜挽月之间，才是真的男女之爱，对魏赋雪不过是年少不得的缺憾。
可如今，他有些不确定了。
他还没想出个头绪，人已经到了凤来宫门口。
还没踏进殿内，他就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吵闹声。
下一刻，就见李成泽和李成煦一同从里面跑了出来。
“父皇！”
煦儿大声喊着冲到了李策面前，张开双手要他抱。
“父皇。”
李成泽及时地停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李策下意识接住了煦儿，掂了掂：“煦儿你是不是又重了？”
“煦儿才没有！”
李成煦坚决不承认自己吃胖了。
李成泽咧着嘴直笑：“方才皇后娘娘叫四弟称重，四弟不肯，父皇来了，我看四弟你怎么逃。”
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李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三儿子，印象中这个儿子总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有些小家子气，说话声也不大，现在倒是变得活泼了不少。
看来把他从淑妃那儿接出来，是好事。
李策正想着，视野中，姜挽月带着宫人款款而来。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常服，梳着简单的发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朝他走来。
李策恍惚了那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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