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何尝不知事态紧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皇帝,如今生死未卜,内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痛苦。但她毕竟是一代女中豪杰,深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最终强忍悲痛,同意了于谦等人的提议,下令让郕王朱祁钰即位,暂代皇位。
然而,为了确保英宗一系的血脉能够传承下去,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白白受苦,孙太后在同意郕王即位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立明英宗的儿子,年仅两岁的朱见深为皇太子,以确保将来皇位能够顺利地回到英宗一脉手中。
“说到这儿啊,咱们这位男主角就要登场了,”陈阳故意顿了顿,环视一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他呀,就是日后的明宪宗朱见深。你们猜猜,这位未来的皇帝,当时多大?”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语气夸张地说道,“才这么大点儿,两岁!还没断奶的小娃娃呢,就要扛起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咯!”
郕王朱祁钰如今坐拥皇位,大权在握,表面上答应立了英宗的儿子为太子,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就改变了主意。孙太后心里清楚,人心隔肚皮,权力这东西最是能改变一个人,难保朱祁钰不会对年幼的朱见深下手。万一他起了歹心,想要斩草除根,到时候就算自己有心护着,也未必能防得住。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以防万一,孙太后决定还是应该早做打算,把朱见深的安危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才最稳妥。思来想去,她决定派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前去朱见深身边,贴身照顾、护佑周全。
这个宫女是孙太后看着长大的,四五岁便入宫,一直跟随了自己十几年,为人干练,也绝对可靠,把朱见深交给她,孙太后也能安心不少。
临行前,孙太后屏退左右,寝宫内只留下她和那位贴身宫女。太后年近五旬,保养得当的脸上却难掩疲惫之色,她挥挥手示意宫女靠近些,语气低沉地说道:“孩子,哀家就将深儿交给你了。”陈阳模仿着孙太后的语气,压低了声音,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众人仿佛被带入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仿佛看到年迈的太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年轻的宫女身上。陈阳继续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故事的画面感。
“太后…”宫女双膝跪地,泪水盈满了眼眶,“奴婢……奴婢一定誓死保护太子周全!”
“好孩子,快起来。”孙太后亲自扶起宫女,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自今日起,你的命就和太子绑在一起,他若活,你便活;他若死了,你的命也就没了。”
宫女郑重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会拼尽全力,护太子周全!”
“你四五岁入宫,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的忠心,哀家信得过。”孙太后拍了拍宫女的手,“深儿还小,你要多加照顾,万事小心。”
“太后放心,奴婢一定视太子如己出,绝不让您失望!”宫女坚定地回答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决心。
“宫女叩首后,起身缓缓退出了寝宫。当她踏入太子宫内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她不知道,这一去,便是与他一生相守,荣辱与共……”陈阳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
“这个宫女就是我们的女主人公,叫万贞儿,也就是后来独享帝爱的传奇女人——万贵妃。”陈阳喝了口水,向几人问道,“刚才我说男主人公太子几岁来着?”
“两岁!”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错,两岁!”陈阳笑着点点头,“听好了,这时候的万贞儿,芳龄十九,比朱见深整整大了十七岁!”
“哇!”马户夸张地张大了嘴巴,“整整大了一旬还多,女大三抱金砖,这是把金矿抱家去了!”
孙太后的预感的确没错,那位被众人拥护成帝的朱祁钰,终究还是对皇位动了心思。
正统十四年,蒙古瓦剌军挟持着明英宗朱祁镇逼近京城,消息传来,朝野震荡,人心惶惶。面对强敌压境,朝廷内部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派主张议和,迁都南下以避其锋芒;而另一派,则主张坚决抵抗,誓死保卫京城。以于谦为首的主战派力排众议,最终得到了支持,一场惨烈的京城保卫战就此打响。军民一心,众志成城,最终取得了这场保卫战的胜利。
而监国的郕王朱祁钰,也在这场动乱中,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改年号为景泰。景泰元年,也就是1450年的春天,蒙古瓦剌军不甘失败,屡次进犯边境,却始终未能讨得便宜。此时,手中的人质朱祁镇对也先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也先便有意无意地提出要送还明英宗。
然而,已经尝到权力滋味的朱祁钰,又怎么会轻易让出皇位呢?他假意答应议和,却对迎回朱祁镇的事情只字不提。就这样,时间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秋天,朱祁钰才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接回自己的兄长。
在皇城东安门,朱祁钰摆出迎接的姿态,对朱祁镇虚情假意地行礼拜见,兄弟二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做足了礼数,内心却早已是波涛汹涌。随后,朱祁镇被送入了南宫,也就是延安宫崇质殿,开始了漫长的软禁生活。
而彻底坐稳皇位的朱祁钰,心中的贪欲也像野草一般疯狂滋长。至高无上的权力就摆在他面前,触手可及,他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训、背弃亲情的决定。
景泰三年,就在自己的亲侄儿朱见深五岁之时,景泰帝朱祁钰下旨废掉了他的皇太子之位,将他贬为沂王,同时改立自己的亲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
“正统年间,朱见深失去了父亲的庇护,那一年,他还不满两岁,尚且不知晓父亲的含义,只知道,那个高大威猛,将他举过头顶的男人,不见了。宫人们私下议论纷纷,说皇上被瓦剌人抓走了,生死未卜。小小的朱见深似懂非懂,只知道,从那以后,他的父皇再也没有出现过。”
“景泰年间,他失去了叔父的容忍,那一年,他五岁,已经明白了很多事,包括皇位更替,包括人心险恶。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太子之位被废,看着曾经对他嘘寒问暖的叔父变得冷漠疏离,甚至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