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手在被窝里下意识抓紧了被褥，身体轻微颤抖着。
这时候，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人摸着他的额头温柔问道：“很难受吗？”
那声音温柔中带着黏糊，黏糊中又带着眷恋，同时还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兴奋，这导致了他语气里带着的自责和惭愧都没那么明显了……
而听到那声音，秦至浑身都僵硬了。
他更不敢睁开眼睛了。
侧身躺在他身旁的男人却俯身用鼻尖轻轻蹭了他一下，唇也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唇，那似是不经意却又明显带着故意的暧昧动作，让秦至更加紧张不安了。
想起了昨晚那温软的唇蹭过身体的感觉……
像是被风吹起的薄纱轻轻蹭着皮肤，又似柔软的发丝拂在脸上。
秦至没忍住，赶忙侧头避开了。
但这一动，也让人看出了他此刻是在装睡。
他不愿意醒，谢如真也没强迫他非得起来，只是唇又吻住了他，想来个温柔的早安吻。
结果一不小心，又发展过头……
要说昨晚很不舒服很难受，其实也没有，但那种感觉……十分奇怪。
秦至说不上自己是讨厌还是享受，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他现在只觉得很不真实，好像在做梦。
所以当这种做梦的感觉又开始具体化的时候，他吓得立马睁开眼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谢如真并没有强迫他的意思，所以在感觉到秦至的拒绝，即便对方如今没用什么力气，他却还是顺势被推开了。
而后坐在床边，看着秦至红着脸眼神闪躲抱着被子躲到了床的里面时，男人有些分不清楚他这是害羞了，还是真的在抗拒。
许久后，谢如真才声音柔和地问道：“你怎么了？”
秦至仍旧眼神闪躲，不肯看他，还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一声不吭。
谢如真的心却沉到了湖底。
秦至昨晚并未挣扎，但也不是完全顺从的，有一点带着欲拒还迎的抗拒，进入的时候会红着眼尾看他，眼睛湿漉漉的，手也揪着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谢如真哄了他许久，他才发出了些许带着啜泣的声音。
然后就不肯与他对视，一直把脸埋在他的臂弯，腿悬在了他的腰间，看起来好像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可仔细想想，那又何尝不是一种迷茫的抗拒。
谢如真尝试着想要握住他的手，秦至余光瞥见他伸过来的手，吓得又往里面挪了挪，身上的被子也被他拉起来，连下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眼神依旧不肯落在谢如真身上。
这种动作放在秦至身上，很是违和。
谢如真的手滞在半空，手指下意识蜷缩了起来，最后还是放下了。
男人垂下眼眸，说不出心里此刻是什么感觉。
有后悔，怪自己太冲动了。
也有难过，恨自己没问清楚秦至的意愿。
他怎么忘了，此刻的秦至已经恢复了凡人之身，况且在秦至眼里……他是玉含仙尊，对于此刻的秦至而言，他依旧是上位者。
所以无论他想做什么，即便秦至不愿意，怕是也不敢直接拒绝。
谢如真垂眸，“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