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波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力,又藏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
江天歌沉默了半晌,出声问:“我刚才去了李同志办公室,他不在办公室,是因为去处理这件事了吗?”
张剑波点头,“对,他应该是去找外贸部的人,商量办法把东西弄回来。”
江天歌点点头。
张剑波又说:“你说的情况,要的计算机,等李同志回来了,我会和他汇报。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江天歌本来是想问能不能走港城的路进来,但想了想,就把话止住了。
这个方法,李同志他们肯定也想过。以张剑波如今愁眉不展的样子看,港城的路,应该是走不通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
不管是哪一国的海关,都会对出入境的东西和物品进行检查,蓝国对我们华夏国有防备,对去向是华夏国的东西,海关也会重点关注,稍有点问题的,都会被扣下。
要怎么才能躲过海关的检查?
江天歌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晚上回到榆钱胡同的时候,江天歌难得地主动凑到了江向梅跟前,主动跟她说话:“小姑,我有点事想要请教您。”
江向梅的工作单位,就是北城海关的某个部门。虽然她是清闲职位,也不会亲自去检查,但她对海关的东西,知道的应该会比她多一些。
看到江天歌主动凑到她面前来,还说要跟她请教问题,江向梅愣了一会儿,就表情怪异地看向江天歌。
“你向我请教?”她瘪瘪嘴,嘟囔着说,“我什么都不懂,教不了你。”
这段时间,江向梅变化了不少。
她的变化,可以概括为不再像以前那么咋呼无脑了,还经常会坐在一旁反思过往,怀疑人生。
这些变化,主要是从上次被江援朝戳穿她心底的秘密之后开始的。
其实,在之前被江天歌按在地上揍屁股,又被江老爷子他们故意忽视之后,江向梅做事,就没有像以前那么胡搅蛮缠、随心所欲了。
会考虑一下家里人的想法和感受。
做事情,也会带上一点脑子。但不多。
她身上原本的那些毛病,就跟野草一样,有一点风吹过,就又忍不住冒出来。
就劲劲的,颠颠的,杀不死的状态。
但是,上次江援朝那番戳心窝子的话,以及有昔日“仇敌”方守义对比着,江向梅似乎就触碰了反省顿悟的开关,开始入心入肺地思考了起来。
其实,江向梅对方守义,也就是少年无知,情窦初开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男女心思。
那点儿男女心思,早就放下了。
心里有的,其实更多的是不甘,是犯轴,是别扭,才会想要在方守义面前逞强。
如今被江援朝那一番话迎头砸下来,又经过这么多天的反思人生,身上那股劲,下去了不少。
这不,竟都学会谦虚起来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江天歌说,“小姑,我说要跟你请教问题的话,是认真的。”
江天歌挑眉问:“能抽时间聊聊吗?”
江向梅抿抿唇,眼睛闪了两下,才点头,“要说什么?你说。”
顿了下,又补充说:“你问的,我要是不知道,你不许笑话我!”
江天歌点头,就问:“小姑,你跟我说说你们单位工作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