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种应声答道,动作敏捷地退了出去。
“那娘娘好好歇息,小女子这就告辞。”
许清悠的声音中虽然努力掩饰,却仍难掩一丝解脱与雀跃,她知道,这场较量,至少在表面上,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沈冰凝轻哼了一声,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许清悠啊许清悠,这个名字在她舌尖轻轻滚动,仿佛含着一丝无奈与嘲讽。
同样的错误,竟然能在同一人身上重复上演两次,这究竟是天真无邪到极点,还是记忆力差得让人瞠目结舌?沈冰凝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等到那急促而略显慌张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沈冰凝缓缓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警惕的猫。
她环视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雕花窗棂上的一缕阳光,还是案几上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一切看似与往常无异,却又似乎暗藏玄机。
沈冰凝心中明白,要想揭开许清悠留下的谜团,她必须细致入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大殿之内,宽敞而庄重,阳光透过高悬的琉璃瓦,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李公公身形瘦削,却行动敏捷,他弯腰快步至桌旁,低垂的眉眼间满是恭敬,低声禀报道:“陛下,尚书府千金许清悠求见。”
此时,箫翊正结束了一轮繁重的政务讨论,正闭目养神,试图在片刻宁静中寻得一丝喘息。
闻此言,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那眉头仿佛能夹住秋日最细的雨丝,挥手之间,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弥漫开来:“你替我去应付一下。”
“遵命。”
李公公应声退下,身影迅速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中。
然而,不过盏茶功夫,他又匆匆返回,面上难掩为难之色:“陛下,许清悠言辞恳切,坚持要亲自面圣,说是有关国家大事,非亲口陈述不可。”
箫翊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决定:“宣她进来。”
“是,陛下!”
李公公的声音刚落,守在门外的许清悠便袅袅婷婷步入大殿,尽管头上少了沈冰凝取走的那些珠翠,但她显然早有准备,将备用的首饰一一戴上,虽不及原配的华贵,却也件件精巧,映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箫翊望着她满头的金银珠翠,那光华流转,竟似一株行走的豪华盆栽,不禁眉头锁得更紧了几分。
“民女许清悠,拜见陛下。”
许清悠的声音清脆悦耳,行礼时姿态优雅,宛如初绽的百合。
箫翊只是淡淡回应:“起身吧。”
许清悠柔顺地站直身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听闻陛下近日身体偶感不适,民女心中甚是挂念,特此前来探望。”
言毕,她轻轻向身后的侍女递了个眼神,那侍女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锦盒。
箫翊的目光掠过,只见盒内静静躺着一只手掌大小的人参,其形如灵蛇出洞,纹理细腻,色泽温润,显然是难得一见的上等野山参。
他的面色因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而稍显柔和,抬手轻点桌面,算是接受了这份心意:“你有心了。”
许清悠心中大喜,连忙应承:“这些都是民女应当做的,只愿陛下龙体康健,民女愿倾尽所有。”
箫翊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还有其他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