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姑娘闻言,下巴微抬,傲慢之色溢于言表,“哼,是陛下特许本宫出席虞姑娘的寿宴,你以为是谁都能拦得住我吗?”
言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在提醒沈冰凝,哪怕她再受宠,也无法改变郑姑娘背后那不可动摇的权势。
郑姑娘在沈冰凝身旁落座,姿态优雅,随即以一种近乎主宰宴会的口吻,对那些尚未起身、面露惊愕的夫人们发号施令:“诸位夫人,请起身吧。今日是虞姑娘的寿辰,大家应当尽情享受,不必拘束。”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整个宴会的氛围都随着她的言语而悄然变化。
沈冰凝侧首,目光温柔地投向不远处的虞姑娘,只见她仍旧保持着那份淡然的微笑,对于郑姑娘的刻意抢镜,她似乎毫不在意,那份从容与大度,让人心生敬佩。
清儿曾私下透露,宫中的三大美人之中,她身份最为低微,原本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小奴仆,而虞姑娘虽然出身稍好,但也仅是燕国一个普通百姓家庭的女儿,为了家计,被迫入宫为婢。
然而,凭借着不懈的努力与对箫翊的忠诚侍奉,三年前,她被破格提拔为美人。
相比之下,郑美人的家世显赫,父亲是权倾朝野的户部尚书,更是前朝皇后之位的热门人选。
望着那些官员家眷们对她们三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沈冰凝不得不承认,在常人看来,郑美人坐上燕国王后的宝座几乎已成定局。
然而,据书中所载,箫翊似乎对册立王后之事一直犹豫不决,至于其他两位美人的命运,书中并未详述,留给沈冰凝的,只有无尽的猜测与遐想。
郑美人平日里的傲慢无礼,在今夜的宴会上更是变本加厉,她将矛头指向了唯一对沈冰凝表示友好的范云儿,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勇郡王妃,你素来没有自己的主见,但参加如此重要的宴席之前,勇郡王爷总该教导过你,哪些人该亲近,哪些人该避而远之吧。”
范云儿面对挑衅,轻轻蹙眉,却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温婉回应:“我仅仅是仰慕皇后的才华横溢,渴望能有幸结识一番。”
郑美人闻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声音中满是嘲讽:“你仰慕她?一个曾经的奴仆?你身为勇郡王妃,怎可做出如此自降身份之事?”
沈冰凝本想置身事外,但郑美人那高高在上、口口声声“奴隶”的侮辱,让她心头烦躁,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轻声嘀咕:“哪里来的疯狗,在这乱吠不止?”
殿内一时之间陷入死寂,随后,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沈冰凝,你竟敢如此放肆?”
郑美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那目光锋利如刀,若非不能,她恨不得用眼神将沈冰凝千刀万剐。
而沈冰凝却报以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大殿,也让在场不少人眼前一亮:“郑美人何必如此动怒?我说的是疯狗,可没说是你啊。”
郑美人正欲再次开口,却被沈冰凝打断:“郑美人出身固然高贵,但若除去那得天独厚的出生,你还剩下什么值得炫耀?若非这高贵的出身,郑美人你能凭一己之力,赚取一碗粥、一枚铜钱吗?或许,你还不如我这个‘奴隶’,至少我懂得自食其力。”
沈冰凝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夫人,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夫人,虽然出身或许不及郑美人,但在能力与智慧上超越郑美人的,大有人在。”
此言一出,众夫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些出身低微的夫人,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共鸣与赞许。
沈冰凝心中冷笑,郑美人的嚣张跋扈,早已树敌无数,找到几个同样不满其行径的盟友,并非难事。
大殿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郑美人因羞愤而面色铁青,这些人的目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