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眼前的虚空,语调逐渐平静,“再者,她是罪臣之女,众所周知,她祖父与裴家牵扯颇深,她与裴煜和太后娘娘又牵扯颇深,若她再与我牵扯颇深,你觉得,她还能活吗?宫里那位,还会让她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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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袅袅,云芷坐在屋内看书时,忽地就想起前几日花赫为自己算卦的事情。
按照花赫所言,她的卦象一分为二,吉的部分,代表她马上有钱赚,在那之后,她的确赚到了钱。至于凶的部分,代表她会被小人缠上。
但,花赫也出了一条计策,那便是:脸皮厚。
她当时听完,满心无语,甚至还有些想打人。
但,联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竟隐约琢磨出了几分道理。
她想起随同师叔祖行走江湖时听到的那句俗语“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那日,她在张家,即便受人胁迫,也顺从地给晁柔儿看了诊,为此,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了一大笔诊金。
而近日在大街上被众人围观时,她因着头痛,也没想过要自证,只想着快速解决,根本没想过旁人会如何看她,许是正因为她这不急不躁不自证的心态,让她压根没出力,便由来看热闹的唐娇娇夫妇给她解决了麻烦。
至于裴煜给她送奴仆一事,她很轻易的便接受了,压根没想过京都的那些人会如何看她、如何想她,等到青梅提醒时,她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连日来的遭遇已经让她深深明白:旁人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
若因着旁人的目光,就努力自证、又或者苛待自己,那可太没有必要了。
再者,她回京都这一路,想的都是要如何攀上权贵,以便为父亲翻案,如今得了裴煜递过来的橄榄枝,自是要欢欢喜喜的接下。
若为了个清高的名声,就各种扭捏,各种拒绝,着实没必要。
而事实证明,抛开旁人的想法,只关注自己时,人会活的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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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云芷睡得极好,而且,托文叔的福,她睡得安心且开心。
是以,翌日一大早就去了桑家,想着让桑疆带着桑奶奶一道搬过来,然而,桑疆和桑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云芷就只得收拾了壮壮的行礼,而后,便如往常一般去世子府给裴煜看诊。
如此,日复一日。
等云芷帮着买了墓地,安葬了秋儿的娘亲,一路带着悲伤不已的秋儿回家时,便被文叔告知:庆兰郡主来了。
云芷闻言惊了一惊,匆匆将秋儿教给文叔后,便快步入了前厅。
然而,一入前厅,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冷脸摆弄红色长鞭的庆兰,云芷心下咯噔一声,忙恭敬地上前行礼问安。
“民女见过庆兰郡主,不知庆兰郡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实在该死,还望郡主见谅!”
闻言,庆兰眸光凉凉地落到她身上,却是未出声。
云芷虽在京都长大,但,自幼便不大出门,除却跟着师叔祖云游外,便是闷在自己院子里看医术、辨药材,以至于长到十几岁,也不认得几个人。
至于庆兰郡主,那更是不清楚。
偏眼下,她又与庆兰有过过节,以至于根本想不通庆兰此番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