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急,抄起一旁的枕头便朝皇帝身上砸了过去。
“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种白眼狼来!青天白日,你怎就说得出这种话来!你不亏良心吗?”
谢崇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神情间满是厌烦。
“母后怕不是忘了,是朕扶持了他们,也是朕,赦免了他们,甚至,是朕,保住了母后的荣宠!若非有朕坐镇前朝,母后怕是早就被人拆吞入腹!那些人,也早就被人杀的骨头都不剩!”
“是朕!宽容大度!是朕,为他们保住了一丝血脉!他们……乃至母后,都理应感谢朕的皇恩!”
“你……你疯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怎么就生下你这种无耻的疯子!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过去那些年,就不该让清儿救你!若她不救你!若镇国公府和温家不护着你!你早就死了!”
“不!是你早该死了!”
气疯了的太后,对着谢崇不停地骂,身边但凡能拿起来的东西,都被她拿起来朝着谢崇砸去。
眼看着往日雍容华贵、又慈祥和善的母后变成现在这般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还冲着自己不停谩骂的糟老婆子,谢崇厌恶又嫌弃。
“你病了。”他冷冷出声。
闻言,已经找不到东西砸的太后,恨恨地将手上的金镯子抹下来,狠狠地朝着他脸上砸去。
“哀家是不是病了,你再清楚不过!怎么?你是想直接杀了哀家吗?!”
“来啊!你杀了我啊!如此,也好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这皇帝,究竟是怎么个冷心冷肺的玩意儿!”
谢崇皱了眉头。
“母后,您非要这么想儿子吗?”
“是我这么想你吗?!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看来母后是病的糊涂了。”
“你才糊涂了,我告诉你,谢崇!你有本事就赶紧杀了我!或者,你也可以像对待镇国公府和云家、温家那样对我!随便罗列个罪名将我诛杀!让我被世人唾弃!如此,才好证明你这个皇帝大公无私!宅心仁厚!问心无愧!”
“哦,对了,你不敢杀我,因为,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毕竟,我是生你养你的母后啊,你若杀了我,饶是你是皇帝,这天底下也多的是人,会以此为由来诛杀你!”
闻言,谢崇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太后却是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谢崇,你这个杂碎!我后悔生了你啊,我真后悔生了你啊……”她说着,忽然崩溃的捂住脸,疯了一般,嚎啕大哭。
至于谢崇,他沉着脸站在原地,静默地看了许久后,缓缓转过身去。
“即日起,朕会告知前朝后宫,太后年迈,不行染病,但,太后心善,为不不让前朝后宫有人感染,特,封闭宫门,安心静养。”
“你……你要囚禁哀家!”太后颤抖着抬起头来看他。
“母后说什么呢?儿子,明明是为了让母后莫要再操心闲杂之事,也好安心静养。”
“你……你……”太后气的一张心口闷疼,完全喘不过气,只能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谢崇,那张苍白虚弱又满脸是泪的脸,此刻早已憋得通红。
“儿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着母后说话了。”
谢崇说完这句,冷漠地瞥了太后一眼后,礼都未行,便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太后一人,在寝殿里疯了似的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