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聿森说不信,秦森持保留态度。
秦森点了根雪茄,咬在唇边,老婆不在,他没有顾忌,想抽什么抽什么,吊儿郎当往椅背上一靠,说:“那你现在什么打算?以免又有新人,又不给新人名分,怎么了,你在等周岁时?”
秦森还不敢提他知道周岁时起诉离婚的事,免得刺激到霍聿森。
秦森说完,霍聿森长久沉默,没有给回应。
秦森拧眉,“别告诉我,你真是痴情种?找个人当代餐?”
霍聿森仍旧没有理会,闭着眼睛,手上的烟没停下,一根接着一根,身上仿佛笼罩一层阴郁,化解不开。
秦森说:“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想的?”
霍聿森淡淡吐了口烟雾,眉眼仍旧沉邃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怎么想。”
“那意思就是要给秦画一个名分了?”
“也不是不可以。”
霍聿森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都说撒谎的人不会眨眼,秦森以为他是来真的,真忘了周岁时,有了新欢。
见此,秦森不好再说什么,转移话题聊起工作上的事,聊得差不多就准备走了。
霍聿森的手机响起,他接通,是秦画经纪人打来的,他这个号码是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连秦画本人都没给过。
秦画的经纪人能打来,多半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获取的,霍聿森最不喜欢别人算计到他头上来,尤其是这种手段,还是看在秦画的份上接了电话。
秦画经纪人说:“霍总,实在对不起在这种时候打搅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您,希望您能帮帮忙……”
霍聿森手指有节奏敲击着桌面,神态仍旧是漫不经心,似乎透着一股倦意,“出什么事了?”
“秦画晚上被大导演逼着参加酒局刁难,还被逼着喝酒,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刚从医院出来,又进了医院,那个大导演在圈内很有名望,说什么要封杀秦画,不让秦画再参演电影制作……”
霍聿森轻扯嘴角。
……
另一边,周岁时半个月等到律师通知开庭时间,开庭之前会有次调解,如果能调解好的话,就不用后面开庭,调解不好才继续开庭。
周岁时原本是惴惴不安的,但看到网上女明星秦画和霍聿森的八卦新闻后,她放心了不少。
因为霍聿森和秦画公开了,他们一块出席活动,霍聿森投资了好几个亿给秦画拍电影,网上热搜都上了几轮了,每天都有新标题。
周岁时心想那挺好,他身边有人了,婚也就能离了,不会耽误他现在的感情。
她顺水推舟,成全霍聿森。
春雨终于停了,雨过天晴,周岁时很满足当下的生活,和过去切割,做了告别,她的生活不全是灰暗的,还有希望。
人活着总是要阳光积极一点。
否则活得也太痛苦了。
没有谁天生喜欢痛苦。
周岁时更不例外。
在开庭之前,周岁时和律师再次沟通她的诉求,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律师又问了那个问题,“如果对方不同意呢?”
“我们感情已经破裂,分居两年,而且……过去经历那些,我走不出来,我很痛苦,再和他继续在一起,我可能会死。”
周岁时没在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
一开始律师不是很相信,以为是他们夫妻之间出现的问题,再了解他们经历那些事之后,律师明白她坚定离婚的信念了,但是对方身份非凡,不是普通人,律师说:“我们得做好各种打算,还要预演一下真正开庭时会出现的几种可能。”
周岁时犹豫了片刻,说:“我在网上看到他有新欢的报道了。”
“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
律师看完她给的资料,“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们还是得小心点,做多手准备,我觉得开庭你最好来出席。”
“一定要吗?”
“调解你不出现,开庭最好来,以防万一,而且迟早都要见面的。”
最终在律师的劝说下,周岁时打算出庭。
真到出庭那天,反倒是霍聿森没来,只有代理律师过来,周岁时和自己的律师对视一眼,一直到开庭结束,周岁时心情沉重,笑不出来。
对方虽然本人没出席,但是律师很强势,否认周岁时说的感情破裂,对方律师有所准备,调解那会直接说不离婚,到了法庭上也说不离婚。
周岁时便指出霍聿森已经有女朋友了,很高调,哪里都有他们的报道,并且提供了证据。
霍聿森的律师仍旧有准备,说是媒体捕风捉影,不是事实,说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周岁时的心沉到底,不是那么好看,和律师预演过这种情形发生,可真面刀的时候,还是有点着急,她都主动露面了,要是离不了,又要跟两年前一样反复纠缠?
不,那样的生活她受够了,不能再来一次。
她能花两年前时间修复自己,调整好心情,不代表再来一次可以修复好……
所以这婚无论如何都得离。
这次庭审没有结果。
周岁时心情比较沉重,走出法院大门时,站在阶梯上,重重叹了口气,和律师说:“律师,你打过最长的离婚官司打了多久?”
“两三年都有,不管什么官司,都是持久战。”
“是啊,是我太天真了,结婚容易,盖个章签个字,离婚就难了,不脱一层皮,都离不了。”
律师说:“倒也不用这么悲观,在下次开庭之前找到新证据,对我们有利的,就简单多了。”
周岁时刚刚在法庭里提起和霍聿森的那几年婚姻,仿佛置身回到当年,将伤口再次剥出来,血淋淋的,回忆一次就痛一次,更别说在法庭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剥筋抽骨也不过如此。
周岁时和律师聊着,突然有辆车停在法院门口,是辆黑色的宾利,在桐市这种地方,可不常见豪车,更别说宾利这种车型,周岁时瞥了一眼,注意力被吸引走,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有钱人,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扑面而来的上位者的气势。
只是看到那人的脸后,周岁时猛地转过身去,心想这人开庭不来,开庭结束了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