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芝脸颊泛红，羞涩地以手掩面，低声反驳：“世子言过了，我怎及你说的那样好。”
此时，戚陌然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他曾以为柳兰昭愚不可及，却不料她的妹妹在这方面更胜一筹，不费吹灰之力便主动贴近了他。
他迅速收敛起那丝嘲讽，换上一副温柔且深情的模样：“你的美好，远超你想象，未来的某一天，不知哪位幸运儿能有福气将你娶回家门。”
柳瑶芝闻言，猛然抬头，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鼓足勇气，几乎是脱口而出：“世子，你愿意成为那个人吗？”
这问题，既是期待也是试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行得通呢？我若是娶了你，岂不是亲手毁掉了你那清白无瑕的名声？你亲眼见证了京城之中围绕着我纷飞的流言蜚语，此刻与我结为连理，恐怕就连疼爱你的双亲都会心生不悦。
如今在这繁华的京城，谁家愿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千娇百媚的女儿，许配给一个如我这般，声名早已狼藉不堪的人呢？戚陌然自嘲地牵动嘴角，一抹苦笑在他脸上漾开，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无奈之色。
他深深地凝视着柳瑶芝，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碍，渐渐地变得柔和，饱含了复杂的情绪。
他继续说道：“我更不愿意因此而拖累了你，你该与京城中最杰出的青年才俊并肩，享受众人羡慕的目光，而非与我这个名声早已受损之人共同沉沦。”
柳瑶芝感受到了戚陌然眼底那份深邃且难以言喻的情感，就像是被温暖的海洋包围，内心激荡起波澜，情绪汹涌澎湃，她急促而坚决地回应：“可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人能比你更优秀，你就是我世界的全部。”
“毕竟，我是你姐姐的前夫，你若真的与我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那外面的风言风语又该如何伤害你？我又怎会忍心看你背负这些沉重的枷锁？”
戚陌然连忙劝解，每个字句间都透露着他对柳瑶芝的万般不舍与心疼。
然而，戚陌然越是退避，柳瑶芝心中那股想要紧紧抓住他的力量就愈发强烈。
她的眼中除了坚定，还燃烧着熊熊的爱火。
她轻轻咬住了下唇，鼓起所有的勇气，用一种几近决绝的眼神抬头，直视着面前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最终决定袒露心迹。
“我一点都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多年来我心中只有你。只要能够和你相守，任何困难和挑战我都愿意去承担。你或许不知道，从你成为我姐姐夫君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像被烈焰吞噬，夜夜难眠，梦境中都是渴望站在你身旁的是我自己。如今有机会填补过去的遗憾，我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柳瑶芝紧紧地锁定了戚陌然的身影，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她察觉到他眼神中挣扎的痕迹，便轻柔地扯了扯他的衣襟，声音里带着无法抗拒的祈求：“世子，别把我推开，好吗？”
出乎柳瑶芝的预料，戚陌然猛然抓紧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揽入了怀里。
柳瑶芝一时间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她轻声询问：“世子，你这样做是何意？”
戚陌然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吐纳胸中的千斤重担：“我内心何尝愿意推开你。”
“但为了你着想，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放弃这份情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苦涩，仿佛是在品尝一杯未加糖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