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安排一个小太监前去确认袁嬷嬷的行踪。
碧霄宫内,木鱼声单调而绵长,太后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轻拨佛珠,整个人似乎已融入了冥想的世界,对外界的纷扰全然不觉。
“母后,儿臣不愿我们母子之间因误会而生隔阂啊!”
戚璟衍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哀。
太后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那拨动佛珠的速度明显加快,似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波动。
戚璟衍授意丁元秘密检查内宫,却发现平日戒备森严的密室内空无一人。
木鱼声戛然而止,太后在大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语气中带着几丝寒意:“皇上这般气势汹汹,难道要与哀家彻底翻脸不成?”
戚璟衍的面色愈发沉重,沉声道:“母后,只要你交出蓉大夫,我可以考虑不予追究此事。”
“哼,皇上,那位蓉大夫不是早在七日后便自行离宫了吗?”
太后冷哼,言语间满是不屑。
“母后,别再装糊涂!能在皇宫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人,除了您身边的几位会武功的太监,还有谁有这等本事?”
戚璟衍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太后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厉:“皇上,你一次次为了外人,与哀家产生摩擦,这对得起皇族的尊严,对得起大庸的未来吗?”
戚璟衍踏进碧霄宫前,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以为太后不过是出于对健康的考虑请柳兰昭入宫。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因为一个大夫,您竟这样对待华妃?不说秦家对大庸的贡献,单凭一个全心全意爱着皇上的女子,何错之有?那碗红花汤,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再有龙嗣的机会!”
戚璟衍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慨。
太后面对指责,竟从他嘴角看到了一抹冷笑,那笑中没有丝毫温度,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太后也感到了一丝不安。
“母后,您为何如此关心秦家?又为何处处维护华妃?”
戚璟衍步步紧逼,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太后脸色一白,旋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秦家乃大庸的栋梁之材,华妃更是用心照顾汶儿,为皇上管理后宫,当她遭受不公时,难道不应该有人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吗?”
“母后!”
戚璟衍的声音更添几分严厉,“我为何要让华妃喝下红花汤,母后当真毫无所知?”
“哀家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庸的稳定!”
太后辩解道。
“真是为了大庸!既然母后热衷于干涉儿臣的事务,恨不得儿臣成为听命于您的傀儡,为何不索性亲自治理国家,或者干脆自封女皇,岂不是更直接?”
戚璟衍的话如同一柄利剑,直击太后心房,让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语气中带着惊怒。
“我只是想让母后知道,从今以后,我决心守护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她分毫!”
戚璟衍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决。
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从袁嬷嬷的房间返回,靠近丁元耳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