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配出来当晚,何士诚就带着曲冬凌潜入风枭房间,将千辛万苦得来的解蛊药引放在风枭鼻尖。
因为白日里乔胜在香料及饮食上动了手脚,风枭睡得很沉。
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到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拿着一根针在缝补自己的脑袋。
他像个幽魂一样飘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脑浆遍地的惨状。那个人手里拿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针线,在他的脑子里灵活穿梭,带来阵阵穿透脑髓的疼。
风枭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若是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感到针线穿过每根脑神经的疼痛?可是如果他没死,他又为什么飘在空中,像个旁观者一样无力阻止这一切?
在何士诚他们看来,装有解药的瓷瓶一放到风枭鼻翼动,双拳紧握,脸色惨白,像是在经历极其惨烈的疼痛。
他的面容狰狞可怖,白皙的皮肤下,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从额头的位置,缓慢向下。
风枭疼得青筋凸起,即使用了药也无法遏制这股直刺脑骨的疼。于是在这样极其强烈极其刺激的非人折磨下,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何士诚吓了一跳,生怕风枭暴起伤人,他和曲冬凌都要葬身此地(乔胜一直在门外望风,从他们晚上来给风枭看诊之后,一直都是这样安排)。
不过,剧烈的疼痛已经扰乱了风枭的心神。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连带着整张脸都是疼的。这股疼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双手抱头拼命敲打,像是要把钻进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赶出来。
除了疼,仿佛还有一股让他抓心挠肺的痒意。风枭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挠自己的脸。
曲冬凌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何士诚厉声道:
“快!控制住他的手!”
何士诚难得呆滞,气的曲冬凌声音更大:
“愣着干什么!快点!雄蛊马上就出来了,绝不能前功尽弃!”
何士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帮忙钳制住风枭。
曲冬凌的厉声呵斥惊动了外间巡逻的侍卫,乔胜暗道不妙,连忙打碎一个房间里用来装饰的花瓶。
巡逻的侍卫来的很快,乔胜连忙迎上去,连声道:
“对不住,对不住!刚刚有只老鼠跑过来了,我急着撵它,声音大了点。”
领头的侍卫将信将疑,推开他就要往屋里进。
乔胜连忙快走两步跑到前面,边走边嘟囔:
“该死的畜生!为了撵它我把少主最喜欢的花瓶都打碎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少主明天不会把我发卖了吧!”
侍卫首领眼尖地看到前厅碎裂一地的花瓶,恶声恶气地说了一句:
“以后小心点!打扰少主休息,小心你的脑袋!”
这才领着侍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