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敏仪一愣,转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事儿怎么传到堂兄耳朵了?”这可是她小时候最大的黑历史,十多年了没人再提。
蓝敏仪开智早,在同龄孩子话都说不明白时,她就已经明白许多道理了,这让她在与同龄人相处时占尽了便宜。
毕竟与撒泼哭闹的其他孩子比,大人们总会偏于相信乖巧且会说话的孩子,所以虽然蓝敏仪从小身强体壮,但与小孩子们发生冲突她从来都是动嘴不动手。
唯一一次例外是在四岁时,一个皇亲家的七岁男孩不按套路,不找大人辩理了,直接就要动手打人。
蓝敏仪看看他那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豆芽菜式的小身板儿,上吧。
当时场面特别混乱,两个孩子打成一小团,两人身边伺候的人打成一大团。
对方的下人是要拉架的,但蓝家的人见对方的人不要脸拉偏架,又见自己家主子稳赢,也同样装模作样地拉架,实则拉着对方下人,反正对方说好听了是皇亲,实则与皇家的关系早就远了。
等双方家长及其他人赶到时,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男孩满身泥土,哭得别提多惨了。蓝敏仪同样有些狼狈,但表情却十分骄傲。
双方家长都嫌这事儿丢人,封了在场众人的口,好歹没大肆宣扬出去,时间长了也就无人再提起,没想到今天被荣晟恩提了起来。
“堂妹忘了吧,那时我也在周府啊,亲眼所见。”那是荣晟恩第一次见到这么虎的女孩,同样年纪不大的他暗暗发誓,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娶武将家的小姐。
“咳,当时年幼不懂事。”蓝敏仪掩饰地喝了口茶,然后正色地问道:“堂兄刚才见过冯卓严了,如何?”
荣晟恩见她恢复了常态,也就顺着说起了正事,“不错,冯家办事十分周全,这个冯卓严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收到密信的第二天,冯卓严就联系了江南省的故交,请他帮忙牵线搭桥买私盐。
那故交与马老板是多年的朋友,不过是那种面上深情厚谊,心里藏着刀子那种,但马老板这个人精没有勘破。
前段时间盐商们走了一批官盐,稍稍缓解了燃眉之急,不过也是杯水车薪,还被逼着继续进货,要不是钱正信谨慎,强压着,这私盐早就运出去了。
如今经马老板好友牵线,又是与水军冯家合作,开辟一条新的线路,钱正信就要压不住那些盐商了。
这次冯家人来江陵,是受盐商邀请而来,明面上冯卓严是来与他们谈生意的,冯家女眷拜见公主殿下只是个幌子。”
蓝敏仪沉默不语,盐商们确实被逼急了,但他们也没到失去理智的时候,能这么快被盐商邀请来谈生意,看来冯家那故交是真得盐商信任,再则只怕冯家暗地里本身就有些走私生意,才没惹来盐商怀疑。
蓝敏仪深吸一口气,全当不知道这事,水军需要冯家的将领。“既如此,我们就静待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