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舒服的靠在浴缸里叹了口气。正想着这么大的屋子,这个暑期我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画我的画,也算是为大学提前做准备吧。
忽然见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我腾地坐起,心脏扑腾腾狂跳不止。
“谁?”我确定我这次绝没看花眼,不敢在浴室多待,赶忙起身套了件浴袍就往卧室急奔,一回到卧室便一把将房门紧锁,从床头抓起手机给表姑打电话。
电话那头发出嘟嘟声,提示是通的,但就是没人接,无奈只能放下电话,窗外刮起一阵风,我不安的朝外看去,可惜黑漆漆的窗外什么也没见着。
起身关上窗户时,一不小心胳膊肘碰到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最即将抽屉打开。
一根样式简单的白玉簪子落入眼中,我拿起那根簪子,入手温凉,我细看竟发现簪子中间似是空心。
轻轻转动,簪子竟被我拧开了,里头是一张发黄的纸条,不过食指大小,上面用漂亮的小楷写着一行毛笔字。
“桂香月圆时,树下待相逢?”这好像是一个邀请约会的纸条啊。难道是表姑姥姥的情郎写给她的?
记得下午穿过回廊时,好像是在假山后头看到过一棵很大的桂花树,难道那就是定情之树?这么一想,好像屋外呼呼刮着的夜风也没那么瘆人了。
旅途了一天,这会松懈下来,才觉得眼皮都累的打颤了,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本以为会一觉到天光,谁知又做了那个梦。还是那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这次我们是在书桌旁,我握着笔,他握着我的手,他的身上传来好闻的气味,我们十分亲昵的靠在一起画画。
醒来时,天已大亮,下意识的看向书桌,桌上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
我起身从香盒里拿出一支香点燃插进香炉里,这是表姑走之前叮嘱的,我待着的地方,一定要用香炉点上一支香。
“咦?”这支香的气味,和梦里他身上那好闻的气味,似乎是一样的。
怎么这么巧?在此之前我从没闻过这种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不似木香,更不是花朵的甜腻香味。
应该是定制香,香盒内的香不多,但这种香特别经烧,昨天一整天,才用了一支。
书桌上还放了不少画画的纸和工具,这倒是满足了我这个美术生的需求。简单洗漱后,换了身白裙,提着画板和工具,就去了假山那棵桂花树。
摸了摸树干,这棵树看着应该有上百年了,大的吓人,这样炎热的夏日,站在树下竟一丝热气都感觉不到,只觉阴凉的很。
支好画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写生中,眨眼间已近中午,烈日正在头顶灼烧,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无奈昨天就看过这儿空空如也的厨房,也就放弃了自己开火的意图。带了点零钱顶着大太阳去离这最近的城镇觅食。
小镇外来人不多,大多也都是古建,一条小河将小镇一分为二,居民大多沿河而居,因此小镇除了古建多,还有随处可见的小桥和乌篷船。
我手里没太多钱,随便找了家混沌面馆,进门时胖胖的老板娘打量了半晌,问我是不是外地来的,我点点头,没多言。
不一会儿老板娘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香葱小混沌,顿时鼻尖香气四溢,混沌皮薄肉鲜,一颗下肚唇齿留香。
店里客人不多,老板娘见我一脸满足,就在我桌旁坐下了。
“小姑娘住哪啊?没见着你带行李,是找到住处了吗?”
“我住镇外,金宅。”
话音刚落,老板娘看我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最后半晌才开口道:“那地方可住不得人啊,别怪大姐没提醒你,前几年我们当地有个开发商打那块地的主意,找了几个地痞流氓去强拆那栋宅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老板娘故弄玄虚的停顿,我只得配合的问她:“怎么了?”
老板娘对我的反应满意极了,这才凑近低声道:“死了,全死了!”
接下来的话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嘴里的混沌也食不知味了,等我在回过神来,人已回到了金宅大门前。
门口那对发白的石狮子此刻看起来分外可怖,炎热的夏日我的后背却出了一身白毛汗。
进?还是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