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闻:“我出生就在帝都,上面两位兄长是在家父外放为官时出生的。”
方栩逸:“张大人外放在哪里?”
张令闻:“在蜿盘。”
方栩逸:“蜿盘?那地方可是很好呀。”
张令闻莞尔一笑:“现在是很好,可家父去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的。都说家父是因为蜿盘治理的好才回到帝都。可我听哥哥说,家父是先治理的因蜿盘治理的好,回到帝都。其实,家父在先盛做知县,后又到蜿盘做的知县。”
方栩逸大为感叹:“原来如此。”心中有几分钦佩。
张令闻:“仚屳屲冚,万般艰险总会过去。”方栩逸听到仚屳屲冚这四个字,心想:这张小姐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人。“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不像我两位兄长,在蜿盘时差点儿没有死掉,那边蚊虫特别的毒,死马当活马医用了土方才捡回来一条命。我母样那时已怀了我,还好陛下调父亲回帝都,这才安稳了下来。”张令闻没有说,张夫人就因为怀了她后,二字险些丧命认为她不祥,可张大人又升迁回了帝都,张夫人也不知道这张令闻是祥还是不祥,还是旺父克兄,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家中只有两位兄长对她好。兄长认为是因为怀了她,他们才能化险为夷,否则,区区土方怎么就能救人命了。张令望与小儿子是双生,张夫人认为这太吉祥了,对这一对子女极尽用心。
方栩逸听张令闻说完,心道:原来天下很多人都在生死边缘,与自己并无两样。
方栩逸:“我若能有个弟弟、妹妹,可能就会如张小姐一般这样无忧长大。”
张令闻:“就是公主,也没有无忧长大。我知道的一些小姐,看似在闺中无忧无虑,也不比男子学的东西少。家中后院再麻烦些,那有什么真正的无忧呀,表面看上不错就很好了,谁家里不是一地鸡毛,多少罢了。”看到前面的白小公子,“能像白家这样的人家已是凤毛麟角,也是白家几代人造就出来的。”
张令闻如今在宫中,过得却比在张府还要舒心,张夫人对她的态度总让她提心吊胆,不知什么就会被针对,就会是她的错。都说宫中事非多,自己谨言慎行,过得也没有多辛苦。不,谈不上什么辛苦。
方栩逸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自己家族人员简单,从不曾知道原来还有如此复杂的事。方大人家中也无妾侍,方公子理解不了家中妾待多的人家会是什么样的。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样感觉,与庶兄弟姐妹相处又会是什么样的。这些方栩逸都不知道,他一直活自己心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澄玖向他们招手:“快来看,它们睡醒了。”
方栩逸看看说:“猫熊,这就是熊,怎么是猫呢?”
张令闻:“也像猫呀!”
方栩逸:“像猫嘛?”
张令闻:“像呀!”
澄玖:“所以,叫猫熊,就是确定不了像猫还是像熊吧。”澄玖也顺便看看这兽园,看上去还是那样,没有异常。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对手是谁,这样祸害皇宫。
九月二十日,刘孝今与董以倾大婚。澄玖给刘孝今与董以倾都备了礼,澄玖一直在练琴,澄鸣宫上上下下都不敢出一声。
这时,锦锦来报:“公主,那边动了。”
澄玖:“这时候动……是名单上的人嘛?”
锦锦:“是。这人好像不是宫中的人,通过兽园出入皇宫。”
澄玖:“跟着,看看他出宫去哪里。”
锦锦:“是。”
今日,刘夫人是相当高兴,只是看到刘孝今的脸色,她知道自己儿子不开心。可这……洞房花烛夜,唉,可真是要委屈新妇了。
董以倾也没有想到刘孝今会与她洞房,这一夜,刘孝今折腾她,就像她是一块布。她都求饶了,刘孝今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董以倾忍着疼,没有出一点的声音。
早上,董以倾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刘孝今扔在了房中。
董以倾强撑着早上起来给刘大人、刘夫人奉茶。
刘夫人是满心欢喜,没想到能圆房。
三天回门,刘孝今也陪同前往,董家对刘孝今很满意。可能是为了董以倾的体面,回门前的夜里没有折腾她,她的疼怎么与人说呢?刘孝今夜里可不是白天的样子,唯一相同的就是不笑。
方栩逸十月要参加科举,就三天给澄玖上一次课。方夫人想不让方公子进宫,是有理由的,这理由皇后也会准许,可方公子不想。
自从那日去了兽园,方栩逸与张令闻也熟络了起来,有时二人还在澄玖面前手淡一局。上完课,二人也会默契的一同离开澄鸣宫。
澄玖看着这二人谈笑风生,方栩逸整个人也不同以往,道:“白小公子,真有招呀。”
一晃就到了十月,张令闻请旨出宫去送方栩逸进考场,皇后自然是准的,可方夫人看到张令闻就不高兴了,认为张令闻会乱了方栩逸的心。
方夫人对方大人说:“这个时候特意来相送,也是自己看错了她,不是来扰乱逸儿的心嘛。”
方大人:“这点儿事就乱了心,心志不坚,也不必走仕途这条路了。”
方夫人:“这次要是不还不中,明年三月就不能完婚,我进宫与皇后说,一定要逸儿考中再成婚,我想就是张也乐意。”
方大人:“张家并不一定乐意。我听说,张夫人并不疼爱这张大姑娘,也是很宠那个双生的女儿。”
方夫人一定更不高兴了,道:“娘家不受宠的嫁到咱们家。”
方大人:“那张家的二姑娘,夫人更是看不上眼的。再说,多少娶妻后也一样考中,也不在少数。科考本就难,夫人,还是要宽心才是。”
方夫人:“我不甘心。”方大人一叹,方夫人纳闷的问道,“看看白家,除了白萋萋,那几个儿郎都什么样呀,一次就考中了。咱们的逸儿,上次怎么就没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