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做了乔装打扮,可难保不会被发现。
于是,他让管家收拾出城郊一处闲置的宅子,先让秦彪住下。
秦彪自知走投无路也不挑剔,于他而言,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很不错了。
云澜城。
曹正淳一路跟随车轴印追到了城外,可到一个岔路口就断了。
不仅如此,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追赶过来,两条岔路满是凌乱的脚印,根本分不清是哪条。
王正平一路跟着曹正淳追击到此,看这情况,他心里有些打鼓,小心翼翼地问他:“曹公公,贼子狡猾,这我们还追不追啊?”
“回去吧。”曹正淳头疼地揉捏了下眉心,叹口气道,“追不上了。”
于是,一行人又往城门赶去。天色将晚,过路的行人这一次接受城守的盘查审问。
曹正淳心事重重地走在最前面,忽然,他听到旁边两个城守正值换班之际,两人随口交谈起来。
“老丁,有件事我始终觉得有些古怪,你帮我分析一下。”
“什么事儿啊?马上就到我去值岗了,你快说。”
“就是申时的时候,我见一人有些古怪,当时还不觉得,现下回想起来,处处都透着诡异啊。”
老丁狐疑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不会是把秦彪给放跑了吧?”
“我就是不确定!当时那人本是个弓腰塌背的,可出了城后他腰杆直了起来,脚程也快,我原本只是觉得奇怪,如今想起来那人的背影倒像是秦彪啊!”
“你说什么?”还不等老丁回应,曹正淳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把他们吓了一跳。
两人赶紧就要行礼,曹正淳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当真看清楚了?既有古怪,你当时为何不出手拦截下来?”
城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曹正淳立马明白他收了贿赂,让贼子逃了。
“你且将那人的情况详细说来,绝不能有任何遗漏之处。”
见曹正淳脸色阴沉难看,城守不敢隐瞒,事无巨细地禀告道:“他们共有两个,都是普通商人装扮,只是那秦彪是个跛子,眼歪嘴斜还驼背,他一直没说话,说话的都是另外一人。”
“那人看着很寻常,只是很高,大概高我半个头,他们拖着牛车,牛车上都是些丧葬用品,我当时还问运往哪里,他说如今各地洪灾严重,有些货人都等着用呢,我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倒像是须江县。”
曹正淳听后认真思索一番,觉得这城守说的颇有道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彪自知自己犯了杀头大罪,必然会不顾一切向外逃。
那到底逃去哪里安全呢?
那自然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只要有一种可能,那他就不得不防。
“此次暂且饶你,你下次若再敢玩忽职守便没那么简单了。”曹正淳严词呵斥了一声。
城守立马躬身道歉:“公公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曹正淳转身向王正平道:“王大人,杂家要去须江县了,秦彪的事还劳烦你多费心,这里毕竟是他的老巢,认识他的人也多,你再下去好好打听一番,他和须江县的谁有交情,也许这是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