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弼走到谢暄的身旁,低声道:“主子,东西已经送到了。”
谢暄淡淡应了一声,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说完,他大步下了城楼,率领五万大军,直奔西南。
老皇帝坐在金銮殿上,手中拿着一块玉佩,眼神哀伤。
长公主独身一人慢慢走进殿中。
她看着老皇帝手中的玉佩,眸色幽深。
老皇帝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了长公主。
他笑了笑,将玉佩放进怀中,朝着长公主招了招手:“满满,过来。”
长公主走到了金銮殿上,立在一旁。
老皇帝笑着问:“为何不坐到朕的身旁?朕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跟朕一起,坐在龙椅上,听朕讲国事。”
长公主眼眶发红,她说:“是啊,我曾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父皇讲国事,听父皇教导我为君之道。
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我之所以能被父皇亲手教导,那是因为母后用她的后位换来的。”
老皇帝道:“你到底是怨朕的。”
长公主笑着摇摇头:“儿臣从未怨过父皇,因为若是换做儿臣,儿臣也会那么做,母后,她太完美,也太厉害了。
可是儿臣又忍不住站在母后的立场上,便会觉得不甘心,为何儿臣,不是个男儿,无法继承母后的衣钵。”
说到这里,长公主上前一步,跪到了老皇帝的身旁,将双手搭在老皇帝的膝盖上,仰头望着老皇帝,问道,“父皇,您也是想念母后的吧?因为想念母后,所以才会宠爱顾昭仪。”
老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抚摸长公主的头,一双浑浊的眸子望向远方,他说:“王朝中兴,朕整整用了四十年啊,可哪怕是筹谋了四十年,国库空虚,国依旧没有多少良将可用,几个皇子为了这个位置斗的你死我活,如今父皇已经年过六十,可是,哪里都不安稳啊。”
老皇帝说着,将视线看向长公主,语气感叹道,“若你是男儿……”
长公主仰着头对老皇帝说:“父皇,若阿弟的儿子还活着呢?”
老皇帝一愣。
随即神色微变。
他低声问:“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长公主摇摇头,说道:“没有,儿臣只是不想承认阿弟就那么走了。父皇,您就没想过为阿弟报仇吗?”
老皇帝轻笑一声:“报仇?如何报?你有何证据证明那场火是人祸?”
长公主垂下眸子,眼泪一颗颗的掉落。
其实她特别想对老皇帝说,皇家终究是负了她的母亲,负了她的阿弟。
倏地,长公主抬起头,对老皇帝说:“父皇,终有一天,儿臣会找出杀害阿弟的凶手,为阿弟报仇!”
她郑重地强调了一遍,“一定会。”
就在这时,张德贵来报:“陛下,左丞相求见。”
听到左丞相三个字,长公主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她起身,退到了一旁。
很快左丞相侯博走了进来。
一进大殿,侯博就对着老皇帝行了一礼,说道:“陛下,臣听闻谢暄率军五万,出征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