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不爱，或者没想清楚，要不，我们就先这样吧……”
苏漾要感谢沈行之。
帮她看清了镜子里面的自己，不被爱的样子，有多可悲。
沈行之脸上万年不变的清冷神情出现龟裂。
他突然一瞬间的慌张。
“你什么意思？”
和苏漾上次在医院的天台，对他出言不逊。
嚷着要离开是不同。
那时候，他会笃定苏漾是爱他的。
知道她一定会回心转意。
现在，却是苏漾对这份感情动摇的。
她动了放弃的念头。
苏漾缓缓转回头来，清水一样透彻的眸子凝着他。
“沈总不懂吗？”
她的目光太决绝，也太绝情。
沈行之话到嘴边。
“你一定要我说什么，恩？”
言外之意——你想听我给你什么答案。
苏漾心痛。
他始终不愿意给她一个正面回答……
哪怕答案都已经到嘴边。
苏漾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似是讽刺的笑了下。
“没有什么……”
他不想说的，她又何必再追逼下去。
“苏漾。”
沈行之确信，苏漾心中闷了事情。
他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男人从来是最温润的，可这时候也有了焦急。
“好。”苏漾应声。
是他一定要她说的。
苏漾一字一顿，问出口：“若你一点错都没有，那有问题的是我，是顾清欢和顾清栀咯？”
提及两人，沈行之面色一变。
他沉默的那几分钟。
苏漾已经有了结果。
她不怕他说爱谁。
不怕他和她说“对不起”。
也不怕他说要她继续给他当情人。
唯独，她怕他现在这样的沉默。
沉默的等着她去猜，去揣测他的想法。
苏漾轻笑，酸涩开口：“我知你没想清楚。”
“沈行之，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
沈行之皱眉。
他眼底有痛苦，有不舍。
“漾漾，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苏漾眼底温度一点点冰冷下去。
“这不公平。”
她道。
她不要不清不楚的感情。
“漾漾……”
苏漾摇头。
她轻轻咬着嘴唇，艰难吐出两个字：“求你……”求你别再为难我。
苏漾终究是走了。
她满眼泪水，离开的时候，眼睛哭红成了兔子。
沈行之放她离开，不是因为她说的那句“求他”。
而是。
苏漾绝望的看着他，冷漠似陌生人的口气。
她说——
“沈行之，在这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里面，我真的好累好累。”
苏漾走后很久。
沈行之终于意识到。
他给苏漾物质，给她爱，却从来没有——
给过她足够的安全感。
苏漾无处可去，又不想回家。
她顺着景海大桥一直走。
秋风萧瑟，吹得她浑身冰凉，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流下来。
好像怎么也流不够。
同沈行之说完那些话后，她还是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好转。
还是难受。
心里面像是被十万吨海水重压。
沉重的附着在她每一寸皮肤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温欣然的消息恰时而至。
【漾~我回来了。】
后面接了个会所地址。
也好、也好，她急需一个发泄的场所。
打了车，就过去了。
苏漾人前从来是光鲜亮丽，时刻维持着她女明星的优雅形象。
就连温欣然都没有见过她素颜的样子。
这次，纯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