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梁澄的大伯的话,罗索沉吟了一会儿,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那一两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到这附近?或者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有啊,有达官贵人带着小少爷和一大群人路过此地,他们向村民问路,并赏赐了不少银两给村民。鱼儿听说后非常紧张,说梦见哥哥会出事,后来真的出事了。唉,真不知道当天是遇到贵人,还是遇到霉神。”梁澄的大伯似乎没有把两者联系起来。
梁澄的大伯说着说着,也许是喝了酒,情绪有些激动,这个大汉哭了出来,说:“他才十二岁,就全身瘫痪,以后可怎么活啊。”
“施主莫悲,贫道也懂得些岐黄之术,要不让贫道看看令侄,也许能治好。”罗索安慰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道长了!”渔夫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但也听说过江湖中人。这道长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而之前那个妖道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的妖术害了他侄儿,也许江湖中人也能救他侄儿。
事实上,罗索是想趁此机会检查梁澄的身体,寻找灵根的线索。
梁澄最初对道士有些抵触,但这位道士并不是他的“师傅”。在大伯和鱼儿的劝说下,他最终愿意配合罗索的检查。
罗索用精纯的真气检查梁澄的身体,梁澄曾经修炼过真气,立刻感知到了这股真气的流入,他十分吃惊。因为罗索的真气比他那个“师傅”的真气要精纯百倍,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人。
然而,他误会了,那个妖道才是真正的高人,并且是一名修仙者。为了欺骗梁澄,妖道才使用了世俗的真气。因为夺取灵根的秘术需要对方全力配合。
梁澄只是一个渔村的少年,又怎么可能知道修仙者的存在呢?
“爷爷,哥哥还能恢复吗?”鱼儿握紧小拳头,紧张地问道。
“贫道不敢保证,但有一线希望。”罗索道。经过检查,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梁澄的筋脉尽断,对此他有些办法。
数百年来,罗索的医术已经不逊于世俗的神医了。
“真的?如果爷爷能治好哥哥,鱼儿做什么都愿意。”鱼儿用大眼睛哀求道。
“呵呵,鱼儿这么可爱,爷爷一定会治好你哥哥的!”罗索笑道。
接下来的日子,罗索对梁澄的精心救治,慢慢获得了村民们的信任。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渐渐忘记了罗索道士的身份,开始将他视为一个救死扶伤的游医。越来越多的村民前来找他看病。
为了“救治”梁澄,罗索使用了各种手段,药膏,金针,输入真气,连武林功法也传授给他,只为了找到灵根的一点点痕迹。他认为即使灵根被夺,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的,只要找到一点点异常,对他将来有莫大帮助。
他也抽空到土地庙记录那个图案,说是图案,其实是一个阵法,只不过罗索并不知道这个阵法的用处。
两年后,梁澄终于能够坐起身来。他对罗索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有时他会问罗索为什么要帮助他,而罗索总是回答说,宗门规矩使他不能见死不救。
这使得梁澄对罗索所属的宗门充满了钦佩和向往。
眼见什么办法都用尽了,灵根的影子都找不到,罗索最后打上了节气功的主意,将节气功传授给梁澄和鱼儿,又将节气宗的掌门信物交给梁澄。
就这样误打误撞,梁澄的身体一点点地康复。不仅是他,鱼儿也似乎得到了一些变化,比如变得更机灵了。
十年后,梁澄和鱼儿都已长大成人。
他们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在当地有了一些名望。
这天他们为官府除掉了一个汪洋大盗,得到了不少赏银。回到村子后,两人将部分赏银送给了村民,看着村民们欢天喜地,两人心中十分欣慰。
接着两人向着村子后山去,罗索住在那里。不知为什么,鱼儿这时却不高兴了。
“妹妹,你怎么不高兴,就快可以见到爷爷了。”梁澄道。
“哥哥,我感觉爷爷就要离开我们了。”鱼儿道。
“真是这样吗?”梁澄不舍道。
不知为什么,鱼儿的直觉一直很准。
“自从我们修炼节气功之后,你不觉得爷爷有心事了吗?”鱼儿抬头道。
“嗯!”梁澄其实早有所感,心情低落道,“我问过爷爷,他不说。”
“也许是我们没有办法解决的。”鱼儿忧心道,“我向人打听过,武林中的宗师高手的水平,也许连那些宗师也不是爷爷的对手,这样的话,爷爷烦恼的事我们恐怕也帮不上。”
梁澄手攥得紧紧的,他感到无力道:“都怪我修为太弱。爷爷对我们恩重如山。当初我被妖道欺骗,感觉人生了无希望,是爷爷给了我希望。他不仅治好了我,还教我们绝世武功和节气功,如果能够帮得上爷爷,哪怕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嗯,我也是!”鱼儿道,“但是——哥哥,你说为什么爷爷没有正式收我们为徒呢?在江湖上,传授武学不就相当于收徒吗?武功是如此珍贵的东西,为什么爷爷不收我们为徒呢?不收我们又为什么传授我们师门功法呢?是不是因为我们节气功进展太慢了呢?”
“唉,我也不知道。”梁澄摇头道。
他的节气功进展也不快,每次看到罗索,他都觉得羞愧。
来到了山顶,山顶有一间茅房。
罗索坐在那里运功,他运行的当然是节气功的路线,但一无所获。
“爷爷!”梁澄和鱼儿喊道,鱼儿的声音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