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拓跋志广发婚宴请柬,第五个月又二十七天。
上官霆心烦意乱的踱着步子。
他视线飘向了梳妆台,盯着正在被侍女梳妆打扮的上官芷晴,不由得,眼神有些痴了。
房间里红烛摇曳、光影绰绰,恍如梦幻之境。
这场大婚的主角之一上官芷晴,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一头如瀑的长发在侍女的精心打理下,被高高挽起,雪颈修长高贵。
她身着嫁衣,大红的锦缎上,金线绣制龙凤呈祥图案熠熠生辉,一针一线都无比考究,出自宗师之手。
上官霆的目光,不自主的移向了上官芷晴的姣好背影。
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下,饱满的臀线惊心动魄,令他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喉头攒动。
他再看向铜镜内的倒影,那是一张早已看过了无数次,却每一次再见,依旧令他噬魂消骨的绝美容颜。
低垂的长长睫毛下,是一双深若碧湖的眸子,在小巧琼鼻的点缀中,足令众生倾倒。
可看着看着,上官霆眼里的痴色一闪而逝,换成了恼怒。
一想到大婚之后,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即将完成从女子到美妇人的蜕变,上官霆便是妒火中烧!
“晴儿妹妹,你真要嫁给拓跋志?”
“为兄可知道,那拓跋志是个十足的淫棍!是个喜新厌旧,采花无数的人渣!”
上官芷晴苦涩一笑,笑容凄美,楚楚动人。
“义兄,义父曾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为了丧天道墟的未来,为了我的血海深仇,愿意付出多少。”
“更何况,道主他老人家将我收为义女,给了我一个家,我决不能让这个家……散了!”
“现在,我所做的一切,便是我的答案。”
“可、可……”上官霆一时语塞。
脑海中,也回想起了在圣女宫前,丧天道主问过他的,同样的问题。
“霆儿,为了丧天道墟的一线生机,你愿意付出多少?”
上官霆已经明白了那问题的究极答案,是的,他必须做出抉择,必须眼睁睁将爱恋了一辈子的上官芷晴,拱手让人!
转而,上官霆大发雷霆,吼道:“都是洛长青,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
“若不是他,父亲怎会被逼的走投无路,怎会愿意将你送给一个淫贼做夫人!”
“我上官霆若不将他千刀万剐,便誓不为人!”
上官芷晴,美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道:“义兄,我心意已决,休要再劝。”
“且,此地耳目众多,如淫贼一般词语,切莫再言。”
话至此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拓跋公子,您不能进去啊,按照婚礼习俗,您现在还不能去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侍女的惨叫。
“他吗的,本公子想去欣赏一下自己未来的新娘子,关你屁事!”
“若不是看你也有几分姿色,这一巴掌定让你脑浆染柱!”
“再敢拦着,本公子在大婚之前,先把你给就地办了!”
屋内二人闻言,齐齐向着大门望去。
上官芷晴皓齿紧咬,羞恼的芳容上,流露出无尽厌恶!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一身刺鼻酒气的拓跋志,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他一副猪哥相,搓着双手向梳妆台步步逼近,却醉眼惺忪地看清上官芷晴的精致装扮时,顿时惊为天人,迷的呆立当场。
呼吸急促!
一旁的上官霆,急忙展开双臂拦住对方去路,“拓跋公子,你……”
啪!
拓跋志抡圆了,一巴掌将上官霆搧的倒退三步,嘴里喷出半颗断牙。
一张脸高高肿起,上官霆捂着滚烫的脸颊,不敢置信道:“你……你居然打我?”
拓跋志道:“打你是给你脸了!他吗的,本公子都还没仔细欣赏过新娘子几次,你一个狗东西却在本公子的新娘房间里厮混!”
上官霆恼羞成怒,“我是她义兄!”
拓跋志喷吐着酒气,“义兄算个屁!义兄就不是男人?你以为本公子看不出来?本公子纵横花场多少年,一眼便看穿你那点花花肠子。”
“小兔崽子,从今天开始,再敢来我新娘子的房间,我打断你狗腿!”
“拓跋志!”梳妆台前,上官芷晴忍无可忍,愤怒的将一把簪子抵住雪颈,“你若再敢胡来,再敢侮辱我丧天道墟的人,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拓跋志见上官芷晴动了真格,忙嬉皮笑脸摆手道:“别别别,闹着,我这不是跟他闹着么。”
“再说了,我请柬都发出去了,若婚宴取消,我拓跋志的脸面往哪放?”
“嘿、嘿嘿,你们忙。”
拓跋志悻悻地推门而去,临了,不忘回头恶狠狠瞪了上官霆一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房间内,上官霆气急败坏。
……
距离大婚之日,还剩两天。
“上官小姐,主体大陆森罗神朝,送来下品亚仙器,银簪一支。”
“南宫神朝,送来下品亚仙器,嫁衣两套。”
“大元神朝送来……”
“丧天圣地,震刀神宗送来……”
“西漠圣地……”
……
距离大婚,还剩一天。
“小姐,云仙宫来信,对您的具体着装有着严格要求,现,发来着装标准玉简三道。”
“小姐,云仙宫派来礼仪使者,来教您婚宴礼数、包括不限于仪态举止、走路方式……”
“小姐,云仙宫派来女使,希望在大婚前,指点您洞房花烛夜的同房事宜、包括不限于姿势、叫声表达、以及同房时间的严格把控……”
“小姐,云仙宫派来女使,希望在大婚之前,检查您是否处子之身,具体过程为……”
“都给我滚!”上官芷晴忍无可忍,将桌子抄起来,向房门砸去。
……
大婚当日!
云仙宫境外,云暮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