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闫镇北也是怜惜,出生不过一年就逢家里剧变,还没学会走路就得跟着一家人吃苦。
至于三妹本就跟这些兄弟不同,身为一个姑娘家,做爹娘的难免害怕她去了婆家受委屈,所以还能在家做姑娘时总是舍不得太过亏欠她。
唯独只有闫镇南,一是为了让他学手艺,二也是想给家里减轻负担,送去谭木匠那里,一月也见不得回来一次。
久而久之不管是闫正道还是赵桂芝,似乎都对老二没了以前那般亲近,还总会莫名嫌弃他不着调。
可真细细想来,他们这做父母的,自从老二,十二岁去做学徒,又何曾教导过他什么,更甚者说,他们又为老二做过什么。
他是如何从一个哭包转变成如今这样嘻嘻哈哈万事不过心的模样,他们根本没有注意过,甚至都不曾想过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吃不饱居然去人家地里偷红薯,这种事情他们更是从不知晓。
可若是他们早早知道会如何,那定然又是一顿打骂,根本不会去问他为何去偷东西。
有些事情不曾去想就仿若不存在一般,可一旦放在心上,就忍不住去东想西想。
如今日子好了,再回想从前才发觉错过了很多,赵桂芝欲言又止,想再接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小鱼儿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大人们干嘛突然都不说话。
大眼睛眨了眨,很是用力一拍桌子:“二叔,挖红薯要带小鱼儿,小鱼儿有崽崽,很凶很凶的。”
闫镇南刚才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多年前的事情还能让他娘如此上心,再看他家阿云,更是一副心疼的表情。
唉,不得不说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好在还有个小机灵来解围,闫镇南伸手一把就将这小家伙捞到自己腿上:“呀,小鱼儿对二叔这么好,那以后二叔偷的红薯都给小鱼儿吃好不好?”
小鱼儿哪里敢直接答应,偷摸用眼睛瞄了楚潇一下,随即起身抱住闫镇南的脖子,小声说道:“二叔,我们得悄悄的,做坏事被阿爹知道是要打屁屁的,很痛很痛。”
“哎呦,咱家小鱼儿就是聪明,还知道什么是做坏事?”
“小鱼儿可知道了,让崽崽咬人坏坏,把爹爹的衣服扔到鸡窝里坏坏,往爷爷碗里放石头坏坏,水缸里尿尿更坏坏。”
闫镇南真是被这小家伙逗得忍不住直乐:“你还真是打一次长一点教训。”
小鱼儿得意的很,不仅不以为耻反倒以此为荣:“崽崽不能咬坏叔叔,爹爹二叔打坏叔叔。”
闫镇南猛一下没听懂,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姓何的。
“可你爹爹没打,是二叔自己打的。”
“啊。”小鱼儿很是有些为难,毕竟在他心里还是自家爹爹最厉害,可今天爹爹动都没动一下,着实让小家伙有些失望。
“那就……今天的二叔第一厉害,等明天再还给爹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