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眼睛红了起来,她忍不住开始呜咽哭泣起来:“我……我也不想打她,可她……她只一味地指责你、怨恨你……却不设身处地的理解你的苦衷。”
“相府那是什么门第……郡主看上了你一心要嫁给你,我们就算不同意,胳膊如何拗得过大腿?秦丞相宠女如命,他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为妾,进入我沈家门的。郡主又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她如何愿意与翾娘二女共侍一夫?郡主想要铲除翾娘……我们人单力薄如何能阻止得了?”
顾若翾嘲弄地看着周氏:“所以,你就帮忙递刀子?狼狈为奸?周氏……这些年,我掏心掏肺的孝敬你,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总该能焐热吧?”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心的……为了所谓的荣华利禄,你什么都能抛得下吧?”
周氏暗暗咬牙,忍不住反驳:“我若不顺从郡主,恐怕死的人不止你一个。我这不是,想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所以,我是活该被抛弃的那个人吗?”顾若翾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氏,一字一顿问。
周氏心虚不敢看她,“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我们寒门之家,如何能抗衡得了这相府啊。翾娘,认命吧……要不然你寻个自己的错处,自请下堂,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顾若翾冷笑一声:“我没错,为何要自请下堂?有错的,是贪得无厌,丧失了良心的你们……”
这母子二人在她面前演戏。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可真是演技精湛啊,她若不是重生的,恐怕也被他们的演技所折服,所哄骗了。
周氏气的厉害,她指着顾若翾:“你,你怎么说话这样难听?翾娘,你以前向来是柔顺乖巧的,你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
顾若翾彻底被气笑了:“我尖酸刻薄?呵……你们都要为了攀附高枝杀我的性命了,我难道还感恩戴德你们的杀恩吗?以前我对你们柔顺百依百顺,那是我将你们当家人,掏心掏肺地对你们好。可你们呢,是怎么对我的?”
“为了荣华富贵,就能轻易地牺牲我,将我给推出去。恐怕,在你们心里,从来都没有我这个人。所以你们可以心安理得,毫无愧疚地除掉我……你们都要杀我了,我还继续对你们和颜悦色,好言好语?你们这是想什么好事呢?脸呢?你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的?”
周氏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若翾:“你……你居然骂我?”
“我可是你的婆母啊。你这个贱妇,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她骂着便张牙舞爪地朝着顾若翾扑过去,顾若翾避开她的猛扑,沈聿臣懊恼无比地抓住了周氏的胳膊。
“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是要求翾娘原谅的,可不是要和她激化矛盾的。你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
沈聿臣几乎要气死了,他原本是要让娘和他打配合,演一出戏暂时安抚住翾娘的,谁知这两句话的功夫,差点又要打起来。
周氏满脸都是委屈,“是她骂我的……是她对我无礼,我这做婆婆的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以后还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
顾若翾冷哼一声,当即便从袖笼里掏出一张纸,狠狠地摔在沈聿臣的脸上:“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愿再为沈家妇……既然你们要攀高枝,我还留在这里碍什么事?”
“从此以后,我再不是沈聿臣的妻子,更不是你的儿媳……你不必担心,我以后会骑在你头上拉屎。呵……估计以后,芳华郡主应该会经常骑在你头上拉屎吧?到时候老夫人肯定会欣喜若狂的,日日都捧着芳华郡主的屎盆子跪舔吧?”
周氏气得脑袋轰轰响,这贱妇居然敢这样羞辱她。真是反了天了。她刚刚压下去的脾气,又瞬间被点燃。
她挽着袖子便要去招呼顾若翾:“贱妇,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沈聿臣满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也没想到一向温柔贤淑的妻子,居然会突然变成这副尖锐刻薄的样子。
他捡起飘落在地上的纸,他只扫了一眼,满眼都是惊愕地看向顾若翾:“这是什么?休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