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这人在宸王登基后,成了他的心腹臣子,拿了虎符前往边境征战沙场。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那时已经缠绵病榻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屋内,被彻底封锁住了外界的消息。
慕今安应该是宸王的人。
可他却屡屡靠近她,与她产生了交集。这与前世的发展轨迹,产生了极大的反差,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让有些事情渐渐地偏离了轨迹?
前世她没偷偷出沈府,没偷偷去别院看望皇兄,所以她就没有机会撞见慕今安杀人,她也没差点死在他手中?正因为没这些交集,所以他们在前世,从始至终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而在今生,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行动轨迹,也就与慕今安在阴差阳错下产生了这些交集?
若说慕今安喜欢她,恋慕她,她是绝对不会信的。她还没到自恋到目空一切的地步,她现在不但是个有夫之妇,更是一个被生活困苦磋磨了三年的农妇形象。
她现在的外貌,并不算多漂亮。与慕今安这样的绝色站在一起,他是天上明月,而她就是地上微不足道的淤泥。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可慕今安为何会这样反常地对她?
顾若翾想了很多,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头疼不已,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夏荷从外面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她打量了一下屋内四周:“公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若翾敛回思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管慕今安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在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出什么招数,她接招就是!
慕今安若想用自己的美色蛊惑她,让她为情沦陷,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的一颗心因为前世种种,已经冷硬无比,此生她再不会让任何男人进入她的心。
情爱,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她吃过一次亏就够了,断然没有栽两次跟头的道理!
想通这些顾若翾就不再纠结。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夏荷:“我们回沈府。”
夏荷一惊,眼底满是惊愕:“公主,既然一切都与沈聿臣挑明了,我们为何还要回去?”
“一旦秦诗柔被释放,她就会与沈聿臣不遗余力地对付你……到时候公主恐怕真的会有危险。太子的意思是让你立刻入宫,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然后再请皇后下懿旨,解除与沈聿臣的夫妻关系……”
顾若翾抬手打断夏荷的话语:“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这后一半,我决不能功亏一篑。”
夏荷眼底满是惊诧,很是不解的看着顾若翾:“公主,你是想……”
顾若翾目光灼灼的看着夏荷。
“你知道我为何会故意向秦诗柔泄露我的身份吗?”
夏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缓缓地摇头。
“为何?”
顾若翾勾唇轻笑一声,她眼底满是冷然:“我了解秦诗柔……她表面看着温柔善良,实则骨子里则是一个变态到极致的疯子。”
“过往那么多年,我因为公主身份,一直压制她凌驾在她之上。她早就对我心怀怨恨了,如果她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如果她知道有机会,能够报复我,摧毁我……甚至杀了我,你觉得她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而我等的……就是秦诗柔在明知道我公主身份的情况下,仍旧义无反顾地对我下手!”
夏荷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嘴巴:“公主,你这是以身犯险啊。这太危险了……若是逼急了秦诗柔,你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这件事若是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公主,还请你三思……”
顾若翾的眼底满是坚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以身入局,每个人都是棋子……即使是下棋的人,也身在棋盘中。我要一点点撕碎他们那些人的虚伪面具……”
夏荷根本就劝不了顾若翾。
半个时辰后,她们回了沈府。
周氏看见顾若翾平安无恙地回来,她眼底满是惊愕,“你……你怎么回来了?阿臣呢?”
还有郡主呢。
她看了眼顾若翾的身后,空空如也!
她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顾若翾懒得搭理她,想要绕过她离去。
周氏气恼无比,她一把抓住顾若翾的手臂:“你是聋了吗?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