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你帮忙,我自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她郭红英才不会随意去占别人便宜。
菀卿说过,自己能干多少,那就干多少,也不是真的等着这些工分开饭,占便宜的事绝对不能做。
红旗和爷爷他们也说自己的活自己干,不能去麻烦别人。
她看向储铭,一脸严肃说:“储铭同志,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女同志。”
储铭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一声:“好,那我可不能成为郭知青独立成长的绊脚石。”
郭红英闻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
她看得出储知青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
储铭看郭红英不开窍的样子就明白自己想要和她成为革命伴侣的路还很远,他叹息一声,继续干活。
张红旗和俞菀卿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幕,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忍不住偷笑。
俞菀卿突然觉得储铭很惨,对上郭红英这个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知青点众人现在就保持一致的心态,看破不说破,因为他们想要看戏。
俞菀卿觉得如果说破了,储铭真的成功后,他们就不是看戏了,而是吃狗粮了。
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特别是接下来一直到来年稻谷抽穗之前,储铭都不用巡山,他每天都要和大家一起上工,和郭红英见面相处的时间会更长。
想必会发生很多趣事。
下乡生活多艰苦,平日里有点乐子看看,也算是生活的调味品。
张红旗的责任田就在俞菀卿旁边,两人距离不到一米,她笑着说:“你说红英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储铭的小心思。”
“只要我们不说,储铭自己也不说,再过两年红英也未必会知道储铭的心思。”俞菀卿缓缓道:“储铭被蛇咬了,所以现在十分谨慎。”
“没有绝对的把握,她不会出手的。”
张红旗点点头,认可俞菀卿的话。
“这件事,其实怨不得他,换做是谁,都希望未来平顺一点。”张红旗看出储铭表明自己心思之前,做了一番试探。
不动声色的语言试探。
这一点,是人之常情。
“红英这几个月变化很大。”俞菀卿说:“现在已经懂得自己去思考问题。”
张红旗嗯了一声,随后想起自己前两天听到的消息,她看了看四周,随后小跑到俞菀卿的责任田里,小声嘀咕:“我听说叶淑兰同志和李知青十月份结婚。”
“这么快。”俞菀卿有点意外,这两人感情的确很好,可她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早就结婚。
“我听婶子们说这里的人一旦看对眼,就开始筹备结婚的事。”张红旗看向俞菀卿:“其实,京市有很多人也是如此。”
“只是在大队里,想要结婚,就要错开抢收和播种的时间。”
这是农村里,不成文的规定了。
这也是李文舟和叶淑兰选择在十月份结婚的原因。
俞菀卿想到李文舟的家庭条件,再想想叶淑兰的家庭,红英说过李文舟的奶奶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太太,她觉得李文舟这婚肯定不会结得这么顺利。
张红旗和俞菀卿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京市纺织厂家属院李家正在开展一场关于李文舟的会议。
六十多岁的李奶奶精神矍铄,坐在主位上。
两边坐的是李文舟的爸爸和妈妈,再往下就是哥哥和嫂嫂,姐姐姐夫。
李奶奶沉声说:“把你们找来,就是为了说一说文舟在乡下找对象的事。”
李家大哥李文航淡淡看向自家奶奶:“文舟找对象,这是文舟自己的事,奶奶一定要干涉他?”
“还是说,你掌控我这个大孙子还不够,还要把千里之外的文舟也掌控在手里?”李文航说完后完全不顾奶奶阴沉的脸色,看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你们呢?”
“是如何想的?”
李父和李母听到长子这样说话,脸色也不好看,李父沉声说:“你奶奶也是为了你们好,我们这样的家庭,不适合找一个农村的姑娘。”
李文航冷笑:“农村的姑娘又如何?见不得人吗?”
“文舟说过叶同志是文舟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们口中的农村姑娘,文舟已经死了。”
李母皱眉:“文航,我们只是实话实说。”
“你们不是实话实说,而是担心家庭比我们差的亲家会上门打秋风,你们是担心走出去会被人说闲话。”想到这一屋子人当初是如何逼迫自己,他就忍不住嗤笑一声。
觉得他们这嘴脸,真的挺可笑的。
“不要用你们自以为是的借口来掩饰你们虚伪的嘴脸,你们当真以为外面的人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完后,李文航就站起来,拿起自己军大衣穿上:“你们如果找我回来就是为了商议如何阻拦文舟结婚,下次不用找我了。”
“我是百分百支持文舟娶自己喜欢的女同志,我不但会支持,结婚之前我还会送一份大礼。”
说完后他看向身边美丽的女子:“我们回家。”
何毓杏闻言站起来,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对屋子里的人说:“奶奶,爸妈,姐姐姐夫,我和文航先回去了。”
说完后,她跟在李文航身边,大步走出李家。
李奶奶和李父李母看到这一幕,气得手都发抖,李奶奶指着李文航的背影说:“你们看,你们看,文航这是什么态度。”
“我当初那样做,难道不是为了他?”李奶奶气得拍着桌子大骂:“没良心的狼崽子,如果不是我,他能娶到杏儿这样好的姑娘。”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李家姐姐文芳看向奶奶:“奶奶,您别生气,文航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们还是说说文舟的事。”
李父和李母都担心老太太气出一个好歹,赶紧开口劝。
李奶奶深吸一口气,这才冷哼一声:“我要去五星大队,我就在那里租一间屋子住下来,如果那姑娘敢嫁给文舟,我就死在他们家门外。”
“我就不相信这样了,文舟还敢不敢结婚。”
李父和李母对视一眼,李母皱眉说:“妈,这样不好,会影响文舟。”
“那女同志还是文舟的救命恩人,这样一来,我们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也不希望儿子娶一个乡下姑娘,却远不到老太太这种程度。
人家姑娘没做错什么事,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李母看向自己的丈夫:“这件事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