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真不情不愿的放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莫名的慌。
而后面的易梦也仿佛发生了什么,也不再催促了,双眸中的光芒也少了许多,又恢复了平常冷淡的模样,默默的跟在白晓真身后。
一行人又恢复了安静的爬行。
白晓真一只手抓着树洞,一只手抬起来。
那抓着树洞的手五指都已经黑了。
而那放在眼前的手依旧如常。
也唯有离开树洞表面,双手才安然无恙。
看着前面的阎镜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往前走,白晓真叹了口气。
前面的阎哥哥还在走就代表着前面的人也还在走,他还在怕什么呢?
跟着前方微弱的亮光,白晓真用上双手,在这黑暗地带枯燥的爬行着。
“不行!得想点事情!心跳的好快!”白晓真喘息着,想着。
不知是累的还是慌的,他得心在剧烈跳动。
黑暗的树洞中,五感都被放大了。
隐隐传来龙吟之声。
面前浓重的绿色气息。
嘴里不断下咽的口水。
还有向前方亮光处不断爬行的四肢。
吼,还真是在阴暗中的爬行。
“得,得想点事,不要黑,不要。”白晓真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有些看不清前面阎哥哥的脚了。
好黑啊。
想点什么呢?
白晓真向前爬行的双手一滞。
他突然发现他的前半生好像真的没有太多值得回忆的地方。
只有那一座老房子,还有他的哥哥。
白晓真看到前面脚步了,他连忙又撑着树洞往前方爬去。
这可比爬山难多了,那好歹还能用双脚,累了还能歇息。
在这四肢并用,还不能有过多的休息,生怕一下子就滑下去。
那之后呢?
那个巨湖,还有那什么痕迹都没有的平原?
好黑啊。
就像小时候,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白晓真很小的时候,他很怕黑。
每次黑夜都会开灯,要么就是早早的睡觉。
有时候漆黑一片的时候,他就大声喊着老哥,直到阎镜到来,打开那盏灯,点亮他的世界。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怕黑了。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是突然的。
不怕了。
可是如今,那种黑暗的恐怖又来了,比那时更甚。
好黑啊。
哪怕这么想,可依然要不断的往上爬。
双手已经全黑了啊。
可惜没有镜子,不然看看蔓延到了身上会怎样。
气已经运用在了四肢之上。
哪怕如此,黑暗依旧侵蚀着他。
他偶尔用气运到双眼上,也不过是前方更深的黑暗,还挡住了易念的光芒。
易梦怎么样了?
好像还能听到一些她的喘息。
可惜空间太小了,不然还是想背着他。
那抹光好像越来越小了。
真的能在登到树顶的时候坚持住么?
白晓真也不知道,可如今也唯有不断的爬下去。
再想点什么呢?
记得在以前,阎哥哥是一直帮助自己的。
阎镜对他来说更相当于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他前进的脚步。
不管他去哪,三步之内,几乎都有阎哥哥身影。
学习也好,练武也罢,哪怕是三观都是阎镜在贴身教导。
除了那次为了那个小女孩一打十跟阎镜闹了一点分歧,白晓真是对阎镜言听计从。
平常的小打小闹白晓真如今也知晓是为了自己好。
想着想着。
咦。
怎么,怎么没有一点光了?
白晓真突然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是一片黑暗。
往下看,依旧是一片黑暗。
“哈——哈——”他喘息着,无尽的恐慌自心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