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捏住鼻子,一脸嫌弃:“咦~你拉这儿得了。”
江悠然:“……”
她刚想反击,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一股熟悉的力量向某个尽头喷涌……
江悠然现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屁。
眨眼间,只觉得那股力量来势汹汹,来不及说话,她捂住屁股跑了。
江暖刚坐下,江星白顶着鸡窝头从楼上下来,半眯的眼睛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刚刚怎么那么吵?是不是有热闹看?”
江暖瞥他一眼:“半夜被人糟蹋了?”
这副鬼样子……
江星白趴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摆摆手:“别提了,最近在看一本权谋剧本,角色是皇帝,结果晚上做梦全是刺客,被吓醒好几回……”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哎↑呀↓!”
“噗通!”重物落地。
下一秒,傅长渊揉着老腰从地上站起来。
江暖:什么鬼动静!
傅长渊从楼上飘……打算飘来着,只是没飘动,直接从半空中砸下来,他第一次做鬼,不太会控制这具身体,更没想到,白天和夜晚对于一个灵体来说差别这么大。
夜晚,他瞬移八百里。
可到了白天他寸步难行,就连简单的飘都会像刚才那样从空中摔下来。
傅长渊来到客厅,摆手打招呼:“妹妹,早!”
然后就累瘫了。
啪叽往地上一躺。
江暖:“……”
江星白从沙发里抬起头,左右看看,疑惑道:“我怎么感觉附近有刺客呢?”
江暖:“……”
傅长渊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重新啪叽往沙发上一躺,扭头看了眼对面的小丫头,忍不住吐槽:“你都不注意形象的吗?”
江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上面的褶子比八十岁老太太脸上的还多,靠在沙发里,两只手摊在两边,翘着二郎腿,脚上还挂着拖鞋,抖啊抖啊。
傅长渊一脸嫌弃:“睡没睡相,坐没坐相。”
江暖看着他,头没动,倒是眼珠子滚了一圈周围:你看看整个江宅里有我在乎的人吗?
傅长渊切了一声:“出门别说是我妹妹!丢人……”
江暖挑眉:给你脸了?
“咳咳咳咳咳……”傅长渊捂着嘴咳嗽起来,只要咳得快,鬼命就健在!
江星白嘟囔着端起茶几上的果汁:“不对不对,我一定是疯了,总觉得这个客厅里还有第三个人在?肯定是哪个刺客想要暗杀朕,咕咚——”
他一饮而尽,果汁喝出了大碗酒的气魄:“是何方奸贼在此?遇见朕还不快快现身,在朕眼皮子下容不得尔等放肆!”
江暖想拦他都拦不住:“……完了!”
江星白点头:“没错!这个刺客遇到本孤指定完了,怎么还能让他逃了呢,这剧本有问题啊!”
江暖:“我说你完了!”
江星白一下子就来了精神,biu地坐起来:“我怎么会完呢!朕后宫佳丽三千,前朝两千,区区一个小刺客怎能取我项上人头!”
江暖:“那杯果汁里有泻药!”
江星白眼睛瞬间失去了光芒:“……”
傅长渊:“……”
江星白想死的心都有了:“妹妹……”
江暖提前捏好鼻子:“去吧,地球是有引力的。”
下一秒,江星白捂着皮燕子跑了,脚下风火轮,嘴里跑火车:“哎呀哎呀,一世英名毁于这个早上啊,想不到啊想不到,孤英明神武盖世无双,没死在刺客手里,居然败在一杯……泻药!哎呀哎呀,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江暖:“…话多。”
傅长渊:“嘴欠。”
两人同时开头,出奇的一致,江暖和傅长渊微微一愣,扭头看向对方,然后……不约而同地呵呵了一声。
九点半,江暖背上自己的小布包,打车去了傅氏集团,刚好是上午高峰期时间,在路上花费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傅氏集团楼下。
江暖从司机手里接过发票,下了车。
身后的傅长渊穿过车门,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跟了一会儿,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眼前发黑,他站在原地喊道:“妹妹,等等我啊……”
江暖转过身,拧眉一脸嫌弃:“废物。”
傅长渊丝毫不在意她的嫌弃,挪到树下的阴凉处,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摆手:“不行,走不动了,我感觉我背了几座大山一样,再走下去,别说做孤魂野鬼了,就是去阎王殿报道也没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再走下去,我会魂飞魄散的。”
江暖神色清冷:“有我在,你不会,也不至于。”
傅长渊抱住身后的树干,憋着嘴巴哭唧唧道:“反正说什么我都不走了。”
江暖抱臂站在阳光下,皮肤白得耀眼,黑眸深邃,周身气场冷冰冰的,与这夏末热浪形成了鲜明对比:“你不走,我可用柳条抽你了?”
傅长渊撇过头,甩了她一个后脑勺:“抽我我也不走。”
“你不走,我走!”江暖不惯着他,转身往傅氏大楼走去,步伐飞快,一点犹豫都不没有。
傅长渊:“……”
这丫头还真一点都不等他啊。
傅长渊心里着急,害怕江暖真丢下自己不管,可身体重若泰山压顶,根本走不了一点:“喂!小妹!你不管我啦?我是你哥啊!比亲哥还亲的哥哥啊!虽然你和我才认识两天,但至少也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啊!妹妹——!!我真的走不动了,你还要丢下我不管,我伤心了?我真的伤心了!我难过了?我真的难过了!我要哭了?我真的哭了!”
身后的傅长渊嗷嗷叫,江暖头都没回一下。
这次是铁了心打算把这个又笨又聒噪又弱到净拖后腿的家伙丢下,任他自生自灭!
傅长渊还在树下深情召唤:“半仙!女侠!女壮士!你是我哥行不行啊!别把我一个人……一个鬼丢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