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董事长长叹一声:“小郁,我知道你和我俩儿子感情都不错,可人死不能复生,该放下就得放下,快点出来吧,棺材里冷,别把自己再冻坏了。”
苏郁听着公公沙哑的嗓音,眼泪又掉下来。
她哭着说:“爸,傅长渊他没死!你要相信我!他去的地方只是有点远,还没回来呢……”
傅董事长扫了一眼儿子青到发紫的脸,确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叹气:“你说阿渊没死,那你叫他一声,他能像往常那样答应吗?”
苏郁死死抱住傅长渊的脖子,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乌青,心底的希望也一点点变得渺茫,难道此生真的没机会了吗?
她闭了闭眼睛,坚定道:“他会!”
他会回到我身边的。
如果他没办法回来,也没关系,剩下的路,我来走,我会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走到傅长渊身边,我要告诉他,我真正爱的人是他,这些年一直都是!
或许,这个社会已经谈爱色变。
但有爱才有血肉。
是阿渊让她难过,纠结,迷茫,也是阿渊让她开心,坦诚,勇敢。
苏郁看着身下的男人,他双眼紧闭,睫毛长长的,也不知他在烦心什么,眉头之间微微拧起一个‘川’字。
她抬手抚平他的眉间,轻声唤道:“阿渊——”
……
江暖打车赶去昨晚那条街。
小胡同太窄,出租车进不去。
江暖在路边下了车。
其实她一整颗心都是提着的,已经一天一夜了,不知道被困的傅长渊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不会魂飞魄散,但遭罪肯定是要遭的。
想到这儿,江暖加快脚步。
傅长渊被困在小胡同这件事,怪她的确应该怪她,但也不能全怪她,主要是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一个鬼魂像这样跟在自己身边了。
习惯成自然。
就很自然地把傅长渊撇到脑后了……
江暖到了事发地。
被定在胡同角落里的傅长渊看见她的那一刻,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哇——!你死哪去了——!!”
江暖心虚地摸摸鼻子:“……”
这一天一夜实在不好过,傅长渊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你知道这里的太阳有多晒吗?你知道这里的女鬼有多好色吗?”
江暖:“……”
“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
她诚挚道歉。
傅长渊哼了一声,撇过脸:“我不是那么好哄的。”
如果不是身体动不了,他真的很想转过身,给这个冷酷无情的妹妹甩个绝情的背影!
江暖拿出态度:“打九折。”
傅长渊梗梗脖:“哼,如果有亲情价,我勉强原谅你。”
江暖:“亲情价,九五折。”
傅长渊瞬间转过头,瞪着她:“……!!”
别人都是往低了打。
你这是趁机打劫。
傅长渊瘪嘴:“五五折。”
江暖恨不得原地拔剑:“骨折!九五折!你选吧。”
傅长渊一秒乖巧:“好吧,我原谅你了。”
江暖:很好,很乖,很听话。
傅长渊忍住泪水,外强中干地命令道:“还不快给我解开。”
“哦哦。”
差点忘了。
江暖挥了挥手指,口念法诀,解开他。
傅长渊一瞬间瘫倒在地上,明明什么都没干,就在那一动不动地站着,胳膊腿儿已经累得拿不起来了,他决定了,等他回去,一定要给安保部集体涨工资。
他支起脑袋,看向江暖,没好气地问:“干嘛去了?要这么久?”
江暖抬头看天:“遇到劲敌了呗。”
她可不敢说是她把傅长渊忘得彻彻底底。
毕竟尾款还没结呢。
早晚有一天知道真相的傅长渊此时并不知道真相,还以为江暖和对方大战了一天一夜,他很担忧:“有没有受伤?”
江暖嗤笑:“那种菜瓜……”
傅长渊挑眉:“……??”
他眯起眼睛,十分怀疑地问:“所以那个菜瓜是谁?和裴家有关系没?”
江暖愣住了:对啊,那个女人是谁啊……
傅长渊崩溃:“你别告诉我,斗了一天一夜还不知道对方的来路。”
江暖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都已经解决了,不过眼下是你比较麻烦,刚才我听苏姐姐说,国内的你已经宣布死亡,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进火化炉……了。”
傅长渊一蹦三丈高,大惊失色:“啊?你不早说!”
江暖摊手,很是无奈地说:“说与不说都已经没有区别了,我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航班,飞往金蟾市最近的一趟也要在三天后,看来,赶回来,你恐怕也是入土为安了。”
傅长渊急的跳脚:“怎么会这样呢!你那么厉害,难道别的什么方法?”
江暖沉吟几秒,装作为难:“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很贵!”